講講吧,俺沒有侍弄過金銀花,瞎來的。”
相處這麼久,辛夷也知這三人是個老實疙瘩,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說:“沒關係,是我疏忽了。本來該提前跟你們說的。實在太高興了,一下子忘記了。”
她如此一說,在場所有人都跟著笑了起來。
種忍冬以來,一直是小東家安排著,往日的她像個小大人,總是面目嚴肅。
今天她從過來後。臉上的笑就沒停過,原來東家也會像小姑娘一樣害羞。
辛夷當然猜不透旁人的心思,她蹲下身子,回憶著書上關於忍冬採摘的敘述,慢慢給大家示範著。
為了方便大家理解。她用了忍冬的俗名金銀花。
“大家看好了,摘的時候,儘量只掐花蕾。喏,就像這樣。”辛夷俯身,掐了一朵緊密閉合的花蕾,朝大家晃了晃。
她的話,引起了眾人不解,青松代表大家發問:“小姐,為什麼只摘花蕾,不摘葉子和藤呢。”
“是啊,我們鄉下都是一整棵丟到鍋裡煮的。”
辛夷笑了笑,耐心的講著:“金銀花以花蕾入藥佳,混入開放的花或梗葉雜質就會多。而花蕾呢,則以肥大、色青白、握之乾淨者為上品。 ;”
她詳細的講解,解除了眾人的疑惑。
“對了,摘完後,就放在你們手裡的竹籃中。現在可以開始了,有什麼疑問再問我。”
辛夷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後,將方才摘下的花蕾,丟到了身旁的籃子中。
“小姐懂的真多,到底是讀過書的。”
這話落入耳中,辛夷只是笑笑。
青松提著籃子走到了辛夷身邊,然後手放到她的籃子上,開口說道:“小姐,您歇著吧,這活兒沒多少,我們一會兒就幹完了。”
辛夷將他手推開,笑眯眯的說:“豐收的喜悅,自己不動手,怎麼能體會。”
說著她再次埋下了頭,認真的幹著手頭的活。
青松望著晨光中,神情專注,完全不受外界影響的辛夷,神色變得柔和。
這半年來,小姐變化很大,像一個謎一樣,讓人怎麼也看不透。
明明他年紀比小姐大了三歲,但是小姐說話時,總把他當孩子看待。
從跟著小姐後,他一次次感慨,小姐真的是一個很聰慧的人。
她辦的事,剛開始不被任何人看好,現在卻一件件都讓人大開眼界。
例如這五畝荒地,當初沒有人相信,那些金銀花能夠在這樣貧瘠的土地上活下來。
然而,在時間的證明下,扦插的枝條不僅生了根,春天時還長出了新的枝葉。
第一朵花開時,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樣的奇蹟,大概只有她的主子才能辦到。
人多力量大,加之這是第一年,忍冬的產量並不多。
植株的生產週期也有差異,所以忙到半上午時,能夠採摘的花蕾,已經快沒了。
辛夷擦擦額上汗珠,站起身後,眼前發黑。
她緊緊閉上眼睛,扶著腦袋回了下神,這才再次睜開眼睛。
青松一直默默留意著辛夷,見她身子晃了下。趕緊衝上去問:“您怎麼了,小姐?”
“呼,沒事兒,告訴大家。今天就到這裡了。”辛夷搖搖腦袋,雙臂交叉,繼續道,“讓我想想,還有什麼需要交待的。對了,將花兒帶到上河村的院子裡。在地上鋪上席子,攤開晾曬,九成幹就行了。”
青松認真記下了辛夷的吩咐,看著她面露倦怠,忍不住再次問:“小姐。您身體真的不要緊麼?”
他臉上的緊張神色,惹得辛夷撲哧一笑,嗔道:“我又不是紙糊的,哪兒有那麼容易出毛病。好了,記得我說的話。我先和爺爺他們回鎮上了。”
過年後沒多久,辛有財一家便搬回了新蓋成的宅子裡。
但這對夫妻不知怎麼想的,總要隔段時間,就到辛夷在村裡的宅子中晃一圈兒。
美其名曰,替辛夷照顧著宅子,順便看看她在不在。
實際上,每次去。不過為了打秋風。
無奈,人在屋簷下,辛夷擔心她做的太難看,惹得村中長舌婦們再嘮閒話。
索性眼不見為淨,任由他們去了。
到了田邊,汪清直和劉婆婆遞上了手帕。辛夷接過將臉上汗擦了擦。
汪清直十分感慨的說:“沒想到,連麥子都種不了的地方,竟然能種出這麼多金銀花來。老夫走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