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著。
林然也是猝不及防,見朱文問起辛夷來,嘆氣道:“一直沒收到辛夷的回信,家書前幾日倒是到了。也不知她是不是事務繁雜,顧不得回信。”
“這丫頭,真不知該怎麼說是好。當初抱怨鄭直杳無音訊,如今自個兒都沒了聲息。”
朱文這麼一抱怨,林然愈發惆悵。
顧蘭苼轉著杯子,羨慕的說:“聽你們的語氣,與那辛夷頗為熟稔。她能得你們看重,定然一個靈秀女子。只可惜相隔太遠,不然我一定要請她到家中作客。”
她不著痕跡的試探著,想從二人口中,多聽些關於辛夷的事兒。
憑著女子的直覺,顧蘭苼能感受到林然對她的關心。
“她的確是一個特別的女子,很少見。”
提及辛夷,林然面容柔和,不自知的流露出懷緬之色。
顧蘭苼拈酸吃醋。又不好意思表露出來,只得哦了一聲道:“行許那位姑娘已經回信了,路上遺失了也未必。”
林然回過神來,將話題引到了別處。不想在外人面前,多提辛夷。
若是讓顧蘭苼看出端倪,傳到山長耳中,難免要訓斥他太過兒女情長。
顧蘭苼沒有追根究底,場中恐怕只有她一個人明白,為何那辛夷沒有回信。
她自打對林然上心後,又不見他回應,心思慢慢走偏。
為了瞭解他,顧蘭苼曾利用身份之便,截了林然的家書。辛夷這個人物。她便是從信中得知的。
林然平日待人總是客客氣氣,分不出個遠近親疏。但在給辛夷的信中,他言談風趣頗為用心。
顧蘭苼一時腦熱,抽了林然的信,為防意外。連同朱文給辛夷的一併抽了。
做了這事兒,她難免心虛,私藏書信跟著擔驚受怕,顧蘭苼乾脆一把火燒了。
這事兒做的神不知鬼不覺,顧蘭苼也就沒放在心上。
今日猛然被人提及,她再次提心吊膽,盤算著自己所為是否有差池。
無論心中如何。三人藉著這美景,胸中鬱氣去了不少。
林然心裡念著辛夷,卻不知她這幾日正是心浮氣躁。
清流鎮上接連下了兩天雨,落紅無數,待到天晴,綠肥紅瘦的光景更教人斷腸。
那日與柳元景匆匆告別。她帶著一雙玉玦連同那本前位穿越者的日記,一同回了家。
翻了那冊子,她才知幾樣東西另有乾坤。
為了弄個分明,辛夷特地到鎮上書坊,打算買幾本大荔朝的史書一觀。
誰知。鎮上並沒有這偏門的書,那書坊的掌櫃言稱縣裡興許有。
若是縣裡沒有,就只能到漢陽城尋訪了。
萬幸,辛夷不辭辛苦帶著青松去了河源縣城,在規模最大的書坊中,找到了所尋書冊。
青松疑惑,他家小姐何時喜歡上看這種,枯燥無味讓人昏睡的史書。
辛夷打了個馬虎眼,遮掩了過去。
她將大荔朝二百多年七代帝王的歷史全買了回來,好大一摞書,撿著要緊的翻,總算找到了紫宸九千歲這個人物。
看著紫宸九千歲幾個字赫然和亡國之君連在一起,那亡國君名正叫蘇雲純,辛夷哭笑不得。
自古亡國之君,總會被按上許多罪名,還要找一個美人或者奸臣,做那罪魁禍首。
不巧的是,紫宸九千歲,剛好就是奸佞中的奸佞,小人中的小人。
這史書上,只把君臣二人渲染的昏庸無道,耽於享樂奢靡異常。
但依辛夷來看,他二人罪孽倒也沒那麼深重。
大荔到了末代皇帝手中時,已經成了強弩之末,皇室衰微,邊鎮狼煙四起。
除非這蘇雲純有著通天之能,否則,分崩離析是遲早的事兒。
拿著一手爛到骨子裡的牌,先要打好難如登天。
要拿辛夷認識的人來比,這蘇雲純就好比後主李煜,天生的才子精通詩詞歌賦。他對於朝政,缺少殺伐果斷的豪情。
要是沒有紫宸的幫襯,恐怕大荔亡國還要前推個十幾年。
能勉強撐夠二十年,也算紫宸手段了得了。
他當這個九千歲,堪稱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還要背上千古罵名。
辛夷忽然有點兒明白,他為什麼沒留下穿越者的典型事蹟,估計是怕後世穿越者嘲笑。
比如辛夷,已經快要笑的前俯後仰。
紫宸若是在天有靈,一定會淚眼婆娑,不是他不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