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畏懼挺劍而出後,對他投去一抹欣賞的眼神。
幾個人一湧而上,手中大刀朝著柳元景砍來,柳元景面無懼色,用赤陽劍一一擋回。
一路上太過平靜,他早就料到,這段路不會太平,不出所料,對方果然在採香山設伏了。
刀劍碰撞,鏗鏘作響,伴隨著嘶喊聲。
正在打盹兒的青松,一個機靈醒了過來。柳元景不在身邊,他朝聲源處望了一眼,睡意一下子被山風吹走。
也就是一瞬間,青松冷汗淋漓,身子癱軟,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他雖自小流浪,見慣了市井無賴,也不過輪著胳膊赤手空拳,或是拎著木棍混打。
刀光劍影的碰撞,青松還是頭一次見到,三魂六魄快被驚散。
汪清直年紀大了,依舊扯著鼾。
青松擦了擦眼睛,又掐了把大腿,確定不是夢,這才連滾帶爬朝馬車附近跑。
他手搖著汪清直的胳膊,喊著:“師傅,不好了,殺人了!”
三更半夜,刀劍翻飛,青松的腦海裡只有殺人了三個字。汪清直被青松搖醒,目光順著他的手一看,同樣打了個機靈。
馬車裡,辛夷早先被刀劍碰撞聲驚到,只以為在夢中。當青松顫抖的聲音傳入車中時,她才清醒,心中喊到糟糕一時浮出百種猜測來。
辛夷急急掀開車簾,黑燈瞎火中,藉著慘白的月光,她只能看到數條身影糾纏在一起。
柳元景熟悉的身形,在團團包圍中,不停躍動。
在生死邊緣徘徊過幾次後,辛夷縱然牙齒打顫,到底比先前強多了。
她放下車簾,冷靜的下令到:“青松上車,汪爺爺,我們往回走,儘量遠離這裡。祝京一個人還好應付,有我們在只會拖累他。”
雖是這樣說,辛夷仍然止不住擔憂柳元景。
她的心裡極其矛盾,現在離開,似乎太過不近人情,但是留下來只能為柳元景添麻煩。
他正在與人打鬥,辛夷不敢出聲讓他分神。
汪清直驚駭異常,聽了辛夷的吩咐,哆哆嗦嗦的牽著韁繩,就要往來路調頭。
生死關頭,沒有人能夠保持冷靜。
馬兒走了兩步,被絆在了原地,青松訝然叫到:“忘記解開繩結了。”
他跳下車,去解系在臨時馬樁上的繩子。
那邊戰況正酣,柳元景應接不暇,在眾人圍攻下,漸顯吃力。
好幾次,差點被人越過,繞到馬車這邊來。
那幾人收到的命令,是從柳元景身上拿走玉玦和一本古怪的書。他們擔憂這兩樣東西,在其同夥身上。自然不願讓辛夷等人逃開。
為了擾亂柳元景心神,中間還有桀桀地怪笑著:“小白臉兒,你的同伴要丟到你一個人逃命了,你還在這裡為他們拼命麼,哈哈。”
說話的人,本想趁柳元景轉頭的功夫殺過去,沒想到他一聲不吭,手中動作行雲流水般,毫不受影響。
青松顫抖著解開了韁繩,慌張的跳上了馬車,汪清直這才完成了調頭。
馬兒似是受到了驚嚇,不安的嘶鳴聲,在崎嶇的山路上跑著。
也就跑出去了十幾丈,辛夷望著越來遠遠,被包圍在人群中的柳元景,咬牙喊道:“停車,我們就在這裡等著。‘
她的話,讓車上所有人都驚了,汪清直一邊拉韁繩一邊勸:“小姐,那夥人可都是亡命之徒。“
辛夷咬唇,看著黑暗中一直舉劍廝殺的柳元景,一字一頓的說:“我們不能留下他一個人。“
長衫男子從馬車開動時,便歪了腦袋,想看會不會應了那句話,大難臨頭各自飛。
沒想到,馬車沒跑出多遠,便停了下來。
無論是沒回過神來的汪清直,還是驚嚇過度的劉婆婆和青松兩人,都沒有違背辛夷的意思。
不止如此,他們還為剛才自己貪生怕死的舉動慚愧。
柳元景一個陌生人,能夠捨生忘死的保護他們,而他們卻只想著苟且偷生。
辛夷索性出了馬車,坐在馬車邊上,即使什麼也看不清楚,仍舊定定的看著柳元景的方向。
她虔誠的祈禱著,柳元景一定要逢凶化吉,他一定要像上次一樣,將壞人全部打敗。
如果必須有一方要死人的話,死的一定要是壞人。
冷風吹著,辛夷的身上出了汗,冰涼涼的貼在身上,她卻像未曾察覺一樣。(未完待續)
ps:謝謝緋玲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