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心喜。忍不住伸出了橄欖枝。
她也是慣做生意的人,在識人方面頗具慧眼,辛夷相信自己的眼光,留下這二人對她來說是件大好事兒。
汪員外,本名汪清直,劉婆婆閨名金花。兩人自年輕時結為連理,行走江湖這麼多年,也到了找個落腳地方的時候。
下九流的行當,他們幾乎幹了個遍,文墨通曉的不多。但是一雙眼睛著實犀利。
他們盡心盡力的演好這場戲,也是辛夷投了他們的緣。
無兒無女漂泊這麼多年,看到辛夷,兩人就有呵護她的心思,也算一片慰藉。
而今。辛夷親自開口留人,他們焉有不從的道理。
汪清直爽快的點了頭,臉上褶皺跟著笑開,微微行禮道:“承蒙小小姐不棄,以後我們兩個,全倚仗你混口飯吃了。老啦,人也走不動了。還望小小姐能不嫌棄。”
得到承諾,辛夷眼睛一亮,驚喜的喊:“太好了,二老也別叫我小小姐了,我們三個還是以爺孫相稱,就在這鎮上相依為命怎麼樣?”
劉金花聽到這裡。心裡實在歡喜。
“要是真能有你這樣的孫女兒,我們兩個卻是要死而無憾了。”
這話說的極重,真假勿論,辛夷心頭暖洋洋的,來鎮上後算是辦成了第一件事。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王掌櫃是個熱心腸,他尋來的人亦是不錯的。
想到王掌櫃,辛夷忽生開口到:“汪爺爺,婆婆,你們能陪我到錢莊兌個零錢,再到布坊買兩件新衣麼。”
聽著爺爺婆婆的稱謂,汪清直兩人心裡樂開了花,喜滋滋的說了聲好。
辛夷揣摩著懷裡的一百兩銀票,跟二老下了樓,鎮上只有一家吉祥錢莊,他們要去的便是那裡。
錢莊模樣古樸,圍牆高深,門前的招子用金線鏤成,一左一右蹲著兩隻活靈活現的貔貅。
久違的貔貅,讓辛夷會心一笑,她以前做生意時,也愛在門口放上貔貅,寓意招財進寶只進不出。
進了門,櫃檯極高,辛夷站在那裡只露出個腦袋,虧得旁邊擺著腳踏。
她上了腳踏,將揉的皺巴巴的一百兩銀票隔著柵欄遞了過去。
柵欄裡站著的夥計,二十啷噹的年紀,辦事兒手腳利索,接過銀票後核對一番,笑著問:“您是想存錢還是兌銀子?”
他用的是敬語,並沒因辛夷的穿著和年紀,流露出輕視之意,只是眼底難免藏著驚訝。
辛夷老練的說:“存七十兩,兌兩錠十兩的整數,再兌十兩碎銀。”
“好叻。”
店內夥計依著辛夷的吩咐,拿出精巧的銀稱,按照她的要求兌了銀子。
錢莊用的稱準星比尋常生意人用的更精細,辛夷在一旁看著,夥計童叟無欺,沒在稱上做什麼手腳。
“您看好啦,這是十兩碎銀子,這是二十兩整銀,這是您的錢引。”
“好的,謝謝。”
沒想到小地方的錢莊服務態度如此好,實在讓辛夷意外了。
汪清直二老一直在店內候著,並沒因辛夷拿出一百兩銀子露出驚訝之色來。
兩人年紀一大把,早就見怪不怪,富貴過的人兒,也不會被區區一百兩迷了心。
辛夷很滿意他們的表現,三人接下來,往慶和布坊走去。
布坊的地兒,不是特意挑的。只緣慶和離王記胭脂鋪最近,辛夷想換了新衣服就直接到店裡,把賬釐清。
未過晌午,慶和布坊裡冷冷清清,裁縫坐在店裡縫衣服。
眼看有人進來了,掌櫃的親自招呼,難得竟是個婦人,口齒伶俐舉止端莊。
她將三人打眼一瞧,便笑吟吟的說:“二位是來給孫女兒買成衣的還是扯布料,我們這裡應有盡有。”
辛夷環顧四周,看著貨架上一堆堆色彩各異的布,眼花繚亂。
“要成衣吧,掌櫃的能不能拿兩件和我身量的齊腰襦裙出來。”
那掌櫃的掩口一笑,拿出軟尺親切的說:“來,讓我先為小姑娘量下身子,這才好給你拿衣服。”
辛夷順從的張開了雙臂,讓掌櫃的為自己量體。
量了幾處要緊的尺寸後,掌櫃的收起了軟尺,招呼著夥計說:“翠兒,去把前兩日做成的那兩套襦裙拿出來。”
接著她又對辛夷說:“小姑娘暫且先看一看,若是沒有合心意的,我再給你挑。”
衣服拿出來了,一套是純棉白色上襦繡著蝶戲花的圖案,底下配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