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其餘人,都把桌子上的栗子,原模原樣的收了起來。
楊夫子頭戴東坡巾,揹著手,閒庭信步般走了進來,手裡一本書也沒拿。
辛夷刻意挺直脊樑,目不斜視的望著夫子,其實心頭大虛。
夫子原本面色威嚴,結果,走進學堂沒一會兒,肅聲到:“誰帶了吃的過來?”
他這模樣絕不是要表揚人的樣子,辛夷矮了身,連鄭直這個憨貨都啞了聲。
不料,此時堂中一清亮聲音響起:“夫子,是他二人在吃栗子。”
糟了,辛夷眉頭一皺,剛看向打小報告的人,便被夫子嚴厲的目光鎖住。
楊夫子望著二人,喝道:“辛朝,鄭直。”
兩人匆匆起身,慚愧答到:“在,學生知錯了。”
“學堂乃莊嚴肅穆之地,本該潛心學業,你二人耽於享樂,令人痛心疾首。念及二子年幼,且是初犯,今日便罰站一天。”
“喏。”
難兄難弟齊齊應到。
辛夷這才偷出功夫來,細看舉報他們的人,一個長臉書生,年紀比他倆要大上許多。
他毫不在意辛夷與鄭直的目光,專注的看著夫子。
辛夷低下頭,暗自磨牙,真是的,這麼大一個人還打小報告,簡直太沒格調了。
同時她也慶幸,僅僅是吃個栗子就在開學第一天被罰站一天,若是她將書箱中的篩子和蠱拿出來。
那畫面,夫子會不會一腳把她踹到學堂外。
耽於享樂,再沒能比財色迷人眼的了,她拿著賭具上學堂,完全在拿自個兒開玩笑。
萬幸,這一幕還沒來得及發生。
辛夷決定了,用擲篩子來吸引莘莘學子,跟大家成為好朋友這一小清新方式。還是暫且擱置吧。
不得不說,楊夫子的確博覽群書,胸中有丘壑。
他沒有拿書,也沒備教案。引經據典,整個學堂鴉雀無聲,全著迷於他的講說之中。
連辛夷和鄭直這兩個不著調的,此時也沉醉其中。
夫子停下來時,眾人猶在沉醉之中,竟不知其何時離開。
過了一會兒,學堂才真正喧鬧起來,大家紛紛探討著剛才所得,交流著收穫。
辛夷早就站的雙腿發麻,夫子一離開。趕緊坐在椅子上,揉著痠疼的雙腿。
開學第一天就被體罰,她還真是命運多舛。
“辛朝,過來,咱們找那臭小子算賬。”
正在揉腿的辛夷。被鄭直這麼一拉,身子趔趄,只聽嘩啦啦,袖子中的栗子殼全都抖落出來。
一時間,學堂中人笑的前俯後仰,都在看二人笑話。
鄭直趕緊鬆開手,連連道歉:“愚兄不是故意的。冒犯之處多請海涵。”
辛夷心中懊惱,無法言喻,懶得搭理鄭直,只得蹲下身子清理著地上栗子殼。
這時,又有一個聲音響起:“似這般不知聖人教誨的人,仗著一點兒小聰明進了學堂。將來不過蟲蠹。”
話說的極重,笑聲一時停了下來,大家都在等待鄭直和辛夷的反應。
埋首檢栗子殼的辛夷抬起頭,講話的果然是剛才舉報她的人。
若說方才的確是他二人有錯在先,但夫子已經懲罰過他們了。這人又上來挑釁,簡直是可忍熟不可忍。
她將栗子殼往中間一聚,站起身來,往前走了兩步。
孰料,橫著插過來一隻手臂攔住了她,只見鄭直擼起袖子躍躍欲試到:“呔,敢罵哥倆兒是蟲蠹,小兄弟你站一邊兒,讓鄭直兄教教他什麼叫正直。”
看熱鬧的學子,站了起來,等待著一場鬥毆的發生。
辛夷快給鄭直的腦回路跪了,一把推開他,高聲道:“夠了,別再添亂了。”
鄭直訥訥的放下袖子,疑惑的說:“你剛才不是要跟他幹架?”
那個告狀的人,冷哼一聲鄙薄到:“鄉村野夫,登不得大雅之堂。”
這次沒人擋在面前,辛夷快速走了過去,將他手中書抽走,冷笑一聲到:“何必拿書遮掩,大丈夫只懂背後告狀,夫子已經處罰過我和鄭兄。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在這裡唧唧歪歪,還要拿本書遮住這副小氣刻薄的嘴臉。”
辛夷算是學堂中年紀最小的,這一通話講吓來,噼裡啪啦,只說得面前人臉色漲紅。
鄭直唯恐天下不亂,在一旁叫到:“兄弟好樣的。”
學堂中對告密的人也有了其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