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小姐,不可能這麼容易被人搭訕,綠漪只能笑喬正臣痴心妄想,讓她得以魚目混珠。
今日梅園中會有一場重要的戲,綠漪想將這場戲演好,故而比起平時更為熱情主動。
伊人手拈梅花巧笑嫣然,喬正臣被迷得神魂顛倒,柔聲附和道:“若是小姐不嫌棄,帶到瑞雪初臨,小生斗膽小姐再來梅林賞雪。”
世間男兒皆薄倖,聽喬正臣如是說來,綠漪抿唇一笑眼睛眯成了月牙兒:“公子說笑了,你才高八斗前途不可限量。待恩科只之後必然金榜題名,怎會記得區區綠漪。”
美人幽怨的話落入耳中,喬正臣心情激盪。上前一步大膽的說:“綠漪小姐,待到喬某出人頭地那一天,定會不忘小姐恩情。”
綠漪放開梅花。拿起手絹掩面一笑:“公子說笑了,奴家哪裡有什麼恩情可言。”
佳人眉目含笑。並沒因自己的唐突生氣,喬正臣邪火頓生,上前一步抓住綠漪的手。入手柔荑滑如凝脂,讓喬正臣口乾舌燥,而綠漪驚叫過後只是輕輕掙扎,沒有露出強烈的抗拒的樣子,讓他心中大喜。
“有一句話喬某一直想告訴姑娘,只是苦於貴府高門。怕被姑娘誤認為是攀附富貴的登徒子。如今天地為證,喬某願將心意托出,哪怕明日就死了也算無憾。”
信誓旦旦的剖白之後,喬正臣正欲再訴說甜言蜜語,肩膀忽然被一枚石子打中。
他露出不悅之色,正欲發作。
“妹妹,切莫為了這樣的人渣生氣,哥哥為你出氣。”
兩人濃情蜜意時,喬正臣渾然忘我,這才不知何妙音和鄭直走到了跟前。猛然瞧見月餘不見的何妙音。喬正臣腦海中的弦翁的一聲斷了,他暗道糟糕,思索該如何處理眼前窘境。
要說在亭中何妙音還有一絲僥倖。當親眼看到喬正臣親暱的牽住女子的手,聽到他用炙熱的言語表白時,她的心如墜冰窟。
何妙音性情柔弱,待看到心上人移情別戀,胸中熱浪翻過,人卻只會呆呆的站在那裡。鄭直看在眼裡急在心裡,為防止喬正臣說出更過分的話,才拿石頭砸他。
見到主子後,綠漪打起了精神。這出戏她要演好,莫要辜負了主子厚望。
“喬公子。這是怎麼一回事?”
喬正臣一時語塞,擔心鄭直或者何妙音在綠漪面前說了不該說的話。心中十分緊張。
何妙音悽楚的神色落在眼中,喚起了喬正臣一絲愧疚。然而正源商行一介商戶,滿身都是銅臭,他努力過了,鄭家仍是決定棒打鴛鴦,他也沒辦法。
如今好不容易攀上了綠漪,鄭直不想讓何妙音壞了自己的事,他露出哀求神色道:“好巧,在這裡碰上了鄭公子,這位是您的表妹吧,果真生的國色天香。”
一不做二不休,鄭直直接否認與何妙音相識。他盤算著,鄭家好歹是大戶,也是要臉面的,不可能主動提出他和何妙音的過往。
哀莫大於心死,當何妙音聽到喬正臣裝作不認識自己後,心中熱浪一下子平息,難得刻薄了一句:“喬公子上門提親時,怎沒不裝作不認識我。這位姑娘,我勸您擦亮眼睛,有些人披著君子的皮,實不過道貌岸然。”
喬正臣沒想過何妙音也餓有如此強勢的時候,被她如此指責,他急忙轉頭向綠漪解釋:“小姐,切莫誤會,提親之事乃家母做主,小生一概不知。待我回去之後,就算母親不要再為我張羅婚事。”
鄭直來之前已經深知喬正臣乃是無恥之徒,不過他不要臉到這種境界,還是讓他大開眼界。
看到一向柔弱的表妹破天荒的動了氣,鄭直哼了一聲:“喬正臣別以為你裝的人模狗樣的,我就會上當,信不信我將你按地上揍一頓。”
他粗魯的威脅,落入喬正臣耳中後,逼得他臉色又青又白,;露出膽怯之意。
何妙音經這一出,總算是看透了喬正臣的真面目,她突然發現多看這個人一眼,都教她覺得噁心。
“表哥,我們走吧,畜生哪裡聽得懂人話。”
曾經心儀的女子,如今罵自己是畜生,但是懼怕鄭直報復,喬正臣只能忍著。
臨走前何妙音沒有再回頭,平生中第一次戀愛,就這樣收場,她曾經的牽掛與不捨,全化作了噁心和反胃。那樣一個男人,又哪裡值得她掛心。
畢竟是曾經喜歡過的人,何妙音不想看到他更不堪的樣子,被人像狗一樣打在地上,只能證明她的喜歡太過可笑。
鄭直和何妙音離開之後,喬正臣鬆了口氣,迫切的和綠漪解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