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功底,以後前途不可限量。我那位故人,大概長你幾歲。若不是你們一個生在漢陽,一個長在平京,我竟以為你們是姐妹了。”
驟然聽到漢陽二字,驚鴻眼神一亮,又聽著那裡有與容貌且年長的女子,心情更加熱切。
然而,有佑王在場,驚鴻只能按捺住胸中激動,將種種疑惑藏在心底。
雖說這麼多年了,驚鴻早就放棄了尋找家人。然而,無意中得知可能是姐姐的女子訊息,讓驚鴻冷寂已久的心,再次沸騰了。
天地之大,驚鴻以為自己孑然一身無依無靠,平水歌舞罷後,總覺得意興闌珊。現下,有了親人的線索,她的人生忽然就有了盼頭。
驚鴻很想向辛夷問個究竟,那個女子姓甚名誰家又在漢陽何處,是什麼身份來歷。能像她一樣精於跳舞的女子,很有可能,同樣是坊中之客。
想到這裡,驚鴻情緒又有些低落。辛夷目光坦蕩,與英國公世子舉止親暱,像她這樣的女子,怎會與坊中女子熟識。
強壓下心中紛雜思緒後,驚鴻斂眉唇角微微上挑到:“或許是辛小姐看錯了,驚鴻出身卑賤,怎敢與您的故人相提並論。”
佑王在一旁看著,見柳元景面對嬌媚動人的驚鴻,無動於衷連眼神都沒多一個,遂放棄了施展美人計的想法。
美人計,也要用對地方才對。似柳元景這般不解風情的人,安敏之怕自己將美人送去,純粹是暴殄天物。
平地風起,花枝搖曳,墜下不少花瓣,輕盈的花瓣隨風飄舞,落在了長案上。一時美不勝收。
佑王輕擊掌,吩咐到:“閒雜人等,暫且退下。”
轉瞬間,花園中歌姬僕從退的一乾二淨。
驚鴻離開前,回來兩次頭,目光落在辛夷身上,糾結著該如何與她搭上話。
對於辛夷來說。驚鴻的回眸顯得莫名其妙。她只是覺得喜姝和驚鴻兩人太像。所以提了出來。
平京城與漢陽城之間,山水迢迢,辛夷並不認為喜姝會和驚鴻真的有什麼關係。所以。驚鴻臨行前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她十分疑惑。
閒雜人等全部退散之後,佑王收斂起臉上笑容,表情變的莊重。
桌上的飯菜。除了安敏之自己動了幾筷子,柳元景和辛夷根本沒下過筷子。兩人就差把不信任二字寫在臉上。對於安敏之準備的吃食敬謝不敏。
安敏之也察覺出這一點,他放下筷子沉聲道:“我想世子心中的誤會似乎沒有解除,小王誠心誠意為二位接風洗塵。這飯菜是府上特地請了京城的名廚做的,不知兩位在顧慮什麼。難道怕安某在飯菜中下毒。”
“那可說不定。”
安敏之話音剛落地,辛夷小聲嘀咕著,半分面子都不給他留。
好歹安敏之也是個王爺。被辛夷如此下面子,臉上有些掛不住。又不能與一個小女子計較。
他將目光移向柳元景,挑釁道:“小王本以為世子膽色過人,沒想到,世子小心謹慎比起常人更甚。”
佑王的語氣中透著嘲諷,絕不像誇柳元景小心謹慎。
只剩下三人後,他或多或少的卸下了部分面具,不像初見時,一派謫仙人做派。
辛夷腹謗,眼前眼神中帶著譏誚,面目可憎的人才是真正的佑王。
外人統統退下,柳元景也不再顧忌,直截了當的提出:“你究竟要什麼條件,才肯將辛夷身上解去。她身上的毒藥解除之後,會不會留下暗疾。”
“哈哈,”安敏撫案大笑,擺手道,“世子錯怪了小王,若是無緣無故我怎會與二人為難。話說回來,倒是小王要討教,我究竟何處得罪了世子。”
“哦?”
“當年小王好不容易從旁人口中得知紫宸九千歲寶藏的訊息,然後派人到鳳鳴山取走事關寶藏的鑰匙和地圖。小王只當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幾名手下盡數折損到世子手下。且不知,小王究竟何處得罪了你,讓你要下此狠手。”
回憶被拉回到了當年山神廟中,辛夷一陣恍惚,眼前盡是血腥場景。她那日若不是鬼使神差,怎會一心往山神廟中跑。
那日她要是沒有帶人到山神廟,也不會碰上柳元景,更不會有後來的種種是非。
聽了佑王的話,柳元景陷入了沉思,半響才說:“當時初時只是好奇,後來為了保命,陰差陽錯之下拿走了寺中之物。”
聽到這裡,安敏之呵呵一聲,頓時氣苦。他苦心經營了那麼久,為了打聽出寶藏下落,先是想辦法佈局與谷明月相知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