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感傷的青松一下楞了,小姐怎麼突然說起他黑來了。
他下意識的瞧了眼自己黝黑的手掌,又想起英國公世和侯府少爺們白皙的雙手,有些自卑的說:“小姐若是不喜歡,青松以後努力變白》”
這是哪兒的話啊,辛夷頓時無語,搖頭說:“怎麼這麼長時間不見,你還是分不清打趣和真話。”
兩人之間因為時間和距離產生的隔閡感,被辛夷言兩語化解,青松靦腆的說:“我是粗人,還請小姐不要嫌棄。”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見青松為自己紅了眼圈,辛夷還是十分感動的。回家前,她是有些害怕的,已經過了這麼久,大家會不會已經對她陌生。
結果從進門開始,辛夷就不斷的收穫感動,不由為自己先前的心裡慚愧。鄭直和薛城拜帖同來的快,言語間沒有絲毫疏離。
離開了這麼久,每個人都像從前一樣,讓辛夷十分慶幸,她交到了真正的朋友。
一番敘舊之後,辛夷還是關心起了鋪上的生意:“我離開後,天域奇香生意如何。你打點鋪時,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辛夷問及生意,青松一下耷拉了腦袋,底氣不足的說:“小姐,青松讓您失望了。”
滿懷期望的辛夷聽他這麼一說,心裡略覺失落,還以為鋪賠錢了。但是看到青松垂頭喪氣的模樣,又不忍苛責,反倒出言安慰:“莫要在意,做生意難免有賠本賺吆喝的時候,這是常事。”
青松一見辛夷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趕緊解釋:“沒有賠錢,小姐您誤會了。只是生意沒有您在時那麼好了,每月進賬只有當初八成左右。”
雖說辛夷不介意青松賠錢,可是能賺錢最好不過,她浮現出大大的笑臉讚道:“你頭一次獨自掌管生意,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了,不必自責。”
“可是小姐您年紀比我小,生意手腕那麼高明。鄭東家一直幫襯著小的,生意還不如您在時好。”
青松愧疚萬分的說著,他知道小姐的話都是在安慰自己。
聽到青松拿自己舉例,辛夷只得笑笑,她如何能說她已經活了幾十年,不是真正的小孩。
所以辛夷只能厚著臉皮,充一次天才少年勸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我擅長調製胭脂開鋪,你擅長守成,這也是好的。新鋪開張總會惹上一年半載,後來沒有新貨供應,生意下降也是應該的。”
青松認真聽著辛夷的教誨,將這些全記到腦海中去。他要努力跟小姐習,做一個合格的掌櫃,為小姐打理生意。
兩人又談了會兒話後,青松依依不捨的告辭,辛夷這次是真的倦了。
回到家中的興奮退去,酒足飯飽之後,她只想好好睡一覺。
第二日,一大早鄭直便登門了。好在辛夷頭一日睡得早,沒鬧出睡到日上竿的笑話來。
不等鄭直走到面前,遠遠的辛夷就覺得哪裡不對勁。
等兩人之間好有十步距離時,辛夷哈哈一笑,指著鄭直說:“我道哪裡有些奇怪,怎麼,你終於捨得剃掉一臉絡腮鬍了。”
怪不得辛夷總覺得怪怪的,鄭直下巴光滑一片,頭髮利盤起露出一張白淨的臉來,好似換了個人般。
他剃了胡書生氣十足,還有幾分風流倜儻,讓辛夷回憶起兩人在堂前初遇的時光。
面對辛夷肆意的嘲笑,鄭直摸了摸下巴,哼哼了兩聲說:“本少爺原來怕自己英俊,引來美女多情相牽。我可是有夫人的男,怎可讓美人碎了心腸,不過後來我發現。本少爺的英俊瀟灑,哪怕是透過重重鬍鬚,也是遮擋不住的。”
他說話時下意識摸向下巴,顯然還保留著從前捋胡的習慣,看來他的胡茬剃得不久。
辛夷撇嘴一笑:“稀奇果真稀奇,我到京城一趟自認見多了奇人異士,還想回來和你們吹噓一番。哪知今日見了鄭直兄——”
她故意賣了個關係,停住不說。
鄭直本來就藏不住話,急忙追問:“怎知什麼,京城的確繁華,你見到了什麼新鮮事。”
辛夷撲哧一笑,促狹的說:“怎知我到京城見了那麼多人,竟無一人臉皮厚能超過鄭直兄你。”
她話音剛落地,鄭直臉色一黑,翻了兩個大白眼。
辛夷捂著肚哈哈大笑,一點兒面也沒給她留。鄭直不甘示弱,將辛夷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後說:“早聽聞京城貴胄雲集,鄉下人到進城走一趟回來比小姐還要氣派。我起初還不信,見了你,倒覺得……”
鄭直也辛夷賣關,他單等著辛夷發問,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