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身子,她真不知道原來這少年這麼小就沒了孃親,發自肺腑的道了歉。知道皇甫弦沒有孃親,齊文鳶生出了同病相憐的心思,她勸慰道:“雖然孃親不在了,可她在另一個世界一定還是愛著你的,也許她正在天上看著你。”
“謝謝你。”
兩個人的關係不自覺的拉近了些,不過是個被寵壞的孩子,齊文鳶想到。
“你是齊家五小姐齊文鳶?”
皇甫英來了,齊文鳶趕緊打起精神上前又是深深一禮:“晚輩正是齊文鳶,還請皇甫前輩可以為家母出診,感激不盡。”
“你孃親姓莫,孃家是否是將軍府?”
齊文鳶眉毛一突,心念微動:“家母正是將軍之女,只可惜將軍府早就空了。”
她言語落寞,聽的皇甫英與皇甫弦都有些不好受。
“原來如此,若無差錯,我與你孃親興許是故交。”
“啊?”齊文鳶輕呼一聲,眼睛睜得圓圓的,那模樣十分可愛。皇甫弦撲哧一笑,斜睨著眼打趣道:“怎麼了,你這是歡喜傻了。”
自己的反應實在是太丟人了,齊文鳶收起驚訝解釋說:“我只是有些驚訝,孃親並未提過她曾認識藥王谷的人。”
想說到這兒她有些埋怨,既然孃親與藥王谷傳人認識,為何要害的她擔驚受怕生怕請不到人來。
確認是故人之子,皇甫英百感交集,有許多問題想問,張口又問不出來:“那時我只是個小人物,莫小姐不記得我也是應該。既然是故人有請,英自當前去,這本醫書十分珍貴,賢侄還是收起來吧。”
皇甫弦莫名的有些欣喜,原來他爹和這女郎家裡還是故交,那他以後不是有機會與這有趣的女郎再見面了。這真是件極好的事兒,等到爹爹為這女郎孃親治好病,她一定會對他印象好些的。
對了,皇甫弦暗道自己傻,剛才爹爹已經將齊家女郎名字說了出來。齊文鳶,文鳶,他沒猜錯,她果然有一個好名字。
“皇甫前輩,小女懇請你收下這本書,這書雖然很貴,可只有在合適的人手中。才能發揮出它的作用。留在我手裡只能埋沒了它,我相信有了這本書,皇甫前輩醫術定然能更上一層樓。造福更多人。”
“爹爹,您就手下吧,齊姑娘說的對。”皇甫弦不甘寂寞的湊上去,在兩人交談時插了話。
皇甫英用瞭然的眼光看了皇甫弦一眼,他眼神晶亮呼吸急促,整個人洋溢著明媚的光芒。算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也不去約束孩子了,興許他會比當初的自己勇敢些。
“那好,這書我就收下了。兩日之後,我就親自上門為你孃親診治,如此可好?”
齊文鳶臉上綻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彎腰行了個九十度的大禮,歡快的說:“謝謝皇甫神醫,到時文鳶一定掃地靜待。”
“呵呵,既是故人之女何必如此見外。你以後叫我皇甫伯伯就好了。”
皇甫英和氣的一笑,並未阻止齊文鳶行這個禮,也只有入學的女兒能生出這般好相貌了。她有一個懂事有孝心還知禮節的好女兒,心裡應該是快慰的吧。
樹梢綠了,葉子黃了,春去秋來。斗轉星移。二十年年過去了。
皇甫英手指摩挲著那張被他看了無數遍的請帖,莫如雪三個字。筆墨已經有些暈染。
他怎麼也沒想到,世事會如此巧合,多年未見,再相見卻是在這樣的情景下。他幾乎無法想象,那個眉目明豔張揚的女子,有朝一日也會纏綿病榻。
二十年前,那個女子張揚熾烈,就像一朵帶刺的薔薇花,打動了無數少年的心。那時,皇甫英還是藥王谷中學徒而已,自詡天資聰穎,跟著師傅出來協同診治。
兩人的相見,皇甫英此刻想來,鮮活的就像剛剛發生過一樣。
草長鶯飛的二月天了,少女揚鞭在野外策馬,馬兒受驚後,少女被摔到馬下,扭傷了腳腕。皇甫英揹著藥簍在郊外採藥,剛好碰到了受傷的莫如雪。
容貌美豔,又透著一股天不怕地不怕張揚精神的莫如雪,哪怕受傷時都不低頭乞憐。她昂著頭,跌坐在草地上,馬兒在她身旁不安的嘶鳴著。
年少的心動,往往是沒有理由又來的如此突然,就在那一刻皇甫英動心了。
明明莫如雪才是需要幫助的人,皇甫英卻像做錯了事一樣,小心的問:“我可以幫你麼?”
莫如雪一襲紅衣,坐在才能蓋過馬蹄的草地上,直爽大方的說:“我是莫如雪,將軍府的小姐,你是誰,謝謝你來幫我。”
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