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小媳婦兒熱熱鬧鬧的在一旁說著話,喬母抿著唇,心無旁騖的洗手頭衣服。
她顴骨極高,人又瘦,顯得有些刻薄。
但是,即使身上穿著粗麻布衣,喬母身上仍有著與大雜院格格不入的氣質。
母子倆寄身大雜院近兩年,鮮少和旁人打交道。剛開始,還有人湊近乎,對他們的來歷好奇。
在喬正臣以及喬母冷淡的言語中,漸漸也沒人再跟他們親近了。
母子倆在有著同樣的脾性,喬母少年時也是嬌養的小姐,這麼多年過去了,身上仍藏著傲氣。
面對貴人時,她會卑微討好,但是面對大字不識的粗人,她反而有一種無名的驕傲。
按理說,大雜院中住的都是粗鄙之人,難得識兩個字,若是喬正臣不那麼清高,必定會被眾人奉若上賓。
只是,對於喬正臣來說,他作為天之驕子落入泥濘中,已經夠悽慘,他決不會紆尊降貴跟這些泥腿子打交道。
喬正臣細心端詳著案上畫作,美人風鬟霜髻衣帶飄飄的站在樹下,花瓣繽紛落下,仿若仙子般。
似乎有些單調,喬正臣凝思之後,提筆寥寥幾下勾勒出一隻懸翅欲停的蝴蝶。
原本飄渺的美人圖,因著一隻蝴蝶,剎時變得靈動。
喬正臣滿意的放下筆,唇畔勾起一抹微笑。
他取出耳朵棉花,厭惡的看了院中嘈嚷不休的眾人,啪的一聲將窗子關上。
畫已經畫好了,究竟該透過什麼途徑,找到那天的青年男女呢,喬正臣一下子被難倒了。
侯府門第森嚴,他常往來的不過是商賈門第,如何能與侯府搭上話。
喬正臣只嘆自己時運不濟,聽說崇州的英國公來了漢陽,今日在清遠侯府設宴。
若是他上次能打動幾位年輕公子,也許今日宴會上,便能憑這幅畫入了貴人的眼。
平白錯過了一場可以結交權貴的宴會,喬正臣十分遺憾。
與喬正臣的落寞截然相反,清遠侯府中熱鬧非凡,家丁使女四下奔走,只為籌辦宴會。
除了老侯爺的壽辰,近年來,這大概是侯府舉辦的最盛大的宴會。
作為今日貴賓,柳雲逸恍若沒事人一樣,在妻子的故居中待著。他懶得應酬,答應出息宴會,不過是給岳家一個面子。
來往客人,識趣的互相寒暄著,沒人提出要見英國公的請求來。
薛城拉著柳元景,在大堂門口,笑著迎接客人,臉都快笑麻了。他十分羨慕表弟,可以保持面癱狀態,一站近半個時辰。
這絕對是差別對待,要是他敢露出這副模樣,早該被爹爹拎著耳朵教訓了。在這種時候,薛城很羨慕世子的身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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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七章 美男為禍
比起薛城的八面玲瓏,柳元景身上明顯帶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他不知站在這裡,看著一張張或真或假的笑臉有什麼意思。
最讓柳元景哭笑不得就是,總有人見他後,提及從前一面或者數面之緣,並感嘆自己早就料到了虎父無犬子。
言之鑿鑿的模樣,讓柳元景懷疑他記憶是不是有所缺失,幼時有人這麼瞭解他,為何他一概毫無印象。
不知為何,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時不時的被角落裡的目光窺視著,柳元景不由自主的便想起了辛夷。
表兄說女子大多喜歡胭脂水粉,釵環步搖,他是不是該買上一些,送到宅中供她使用。
這幾日,也不知她有沒有出門會不會覺得悶。
想到辛夷,柳元景不由同時想到了師況。雖然知曉師況是他們的長輩,但是一想到辛夷和師況相談甚歡的樣子,他倍覺刺眼。
但是,他有什麼理由阻攔辛夷和別人說笑,柳元景頓生苦惱。
他們兩個人只是朋友,他管的未免太多了些。
薛城熱絡的迎客,自是不知身邊的表弟身在曹營心在漢,心思早就跑到了辛夷身旁。
前院賓客盈門,後宅之中,鶯鶯燕燕一枚翩躚,勝似人間仙境。
清遠侯府舉辦宴會,前來捧場的人絡繹不絕,女眷進門便被領到了後院。
侯府諸位小姐,爭相打扮,只等著今日在奼紫嫣紅中能佔一席之地。來做客的女郎們,皆是妙齡,黛妝靚衣,絲毫不比薛家姐妹遜色。
為了爭個高下,在場的這麼多女子,竟無一人素服淨面。
女子聚在一起,談論的不過是雞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