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露半點口風,又與辛木桃的盤算南轅北轍。
她斟酌之後,抬起臉討好的說:“回小姐話,她閨名辛三丫。奴婢初來乍到,一時記不清路途。但是表少爺和世子大人一起出的門。聽說三丫頭現在住的便是表少爺的宅子。”
家中與表兄走的最近的表少爺是哪位?當然是自家兄長,薛巧巧聞言大喜,兄長一向寵她。這下好辦了。
“你說的可是城哥哥?”
辛木桃從旁人口中,也知常跟世子爺在一起的侯府少爺名為薛城,遂恭敬的回答:“正是薛少爺,世子爺一向與少爺交好。”
薛巧巧臉上神色變了又變,流露出哀怨之意,她的兄長又不是不明白她的心思,竟然幫著表哥金屋藏嬌。等到宴會結束。她一定要好好找兄長問個清楚。
兩個人心思各異,此時對辛夷的討厭。倒是出奇的一致。
辛木桃看著藏不住心事的薛巧巧,心頭浮上了擔憂,她若是不管不顧的跑到薛少爺面前大鬧一場,屆時把她給牽連出來怎麼辦。
不行。她要想個辦法,讓這個自作聰明的小姐主動去對付辛夷,又不會將她暴露出來。
想到這裡,辛木桃露出誠惶誠恐的表情說:“小姐,您若是貿然去問表少爺,世子大人一定知道是奴婢洩了密。奴婢遭責罵不要緊,但恐小姐擔上惡名。”
她怯怯懦懦的說著,眼神躲躲閃閃,薛巧巧聽的氣不打一處來。她漂亮的丹鳳眼。微微一眯,似笑非笑的說:“你在威脅我?”
辛木桃當然不敢和侯府小姐硬碰硬,她緊張的再次跪下喊著:“奴婢不敢。只是世子爺如今正是看重辛姑娘,奴婢擔心您……”
“好了,起來吧,你們那日出去做了什麼,原原本本和我講一遍。只要你聽話,本小姐不會虧待你的。”
掂量之後。薛巧巧覺得辛木桃的話不無道理。表哥要是因為那個狐媚子,對她厭惡。太得不償失了。只是一個鄉下來的丫頭,有什麼能和她比的。
辛木桃順勢起了身,她膝蓋方才已經跪的紅腫,再跪下去這兩日甭想走路了。
唯恐天下不亂的辛木桃,將那日出門後,世子爺親自帶著辛夷逛街的事兒說了出來。
想到那日聽雨軒中風波,辛木桃將這一段兒說的尤為仔細。一個姑娘家擅自對別人的字畫評頭論足,最後還鬧的那麼大。
辛木桃相信,聽了這些後,薛巧巧一定會更加討厭辛夷。她輕聲細語說完之後,抬頭怯怯的看著薛巧巧。
此刻薛巧巧心頭盤桓著無數疑問,出來有小半個時辰,再不回去宴會就要結束了。
她也顧不得在問什麼,臨走前不忘震懾辛木桃:“今日的事,你最好全爛到肚子裡。學聰明點兒,有你的好處。”
薛巧巧語畢,揚著下巴離開,留下辛木桃一個人在角落裡。
等到腳步聲消失不見,辛木桃往後退了幾步,身子靠在假山上,皺著眉頭揉著膝蓋。
大白天的,她也不好撩起裙襬來看,不過腫脹的感覺錯不了,沒想到侯府四小姐如此厲害。
遠處絲竹聲悠揚動聽,直飄雲端。
辛木桃唇畔勾出一抹嘲諷的笑,鐘鳴鼎食又如何,背地裡不還是汙濁不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貴族小姐,為了一個男人,為難一個丫鬟,真是笑話。
她這樣想著,膝蓋上的痛倒忘去了幾分。
薛巧巧再次出現在外人面前時,已經補了妝,面對姐妹們的好意關心,只提說方才頭暈,所以迴避歇了會兒。
“妹妹現在身子可好,若還是不舒服,不如再歇會兒,這裡有有們照看著。”
薛真真落落大方的說著,引來數道讚許的目光,其中不乏長輩。
推辭的話,讓三姐當了真,還出了風頭,薛巧巧當著外人的面,只能乾笑到:“多謝姐姐關心,妹妹現在已經大好了,我們過去陪著眾姊妹吃茶吧。”
她們的互動,落到了在一旁閒話的諸位夫人眼中。
嘴巧的趁機向大夫人和二夫人賣好,誇到:“貴府的小姐可真了不得,一個個長得跟天仙似的,姐妹們一團和氣。哪像我家幾個丫頭,天天為了胭脂水粉都鬧的讓人不安生。”
她說完後,掩著唇笑。
自家女兒被誇,無論大夫人還是二夫人,皆是一副喜上眉梢的樣子,順著她的話客套了幾句。
這讓一直沒能插上的話的人分外嫉妒,貶低自家孩子巴結侯府,真是小人行徑。另一方面,她們又後悔自己沒能想到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