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時,青竹很奇怪,為何府中戒備會如此森嚴。當從旁人口中聽說,小姐曾經被人劫持過時,她感嘆小姐的運氣實在太好。能夠逢凶化吉。
青竹曾近偶爾見過府中侍衛出手,他們快捷的身後,讓青竹几乎要驚歎出聲來。
而今當青竹剛剛習慣眼下生活。與過去劃清界限時,辛夷再次被人劫持了。
青竹十分惶恐,尋到了青松身旁,兄妹兩人都掛著濃濃的憂色。青松是發自內心的關心辛夷,青竹則是擔心,若是辛夷出意外了。她現在的平靜生活會不會結束。
不用在麗人樓中。被異樣的目光注視,也不用謹小慎微的在客人面前賠笑,更不用擔心有朝一日會被秋媽媽推出去接客。
現在的日子。是青竹最幸福的時光。
想到這兒,青竹扯了扯失神的兄長袖子:“哥哥,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找不到小姐會怎樣?”
她將最壞的可能說了出來,青松猛然一頓,瞪著青竹咬著牙說:“不會找不到小姐的,你不要亂說話。”
兄妹相認之後。青松一直小心呵護著命運多舛的妹妹,從不曾在她面前大聲說話過。驟然兄長怒吼,青竹嚇了一跳,垂下手不安的說:“你你不要生氣,哥哥,我也是擔心小姐才這樣問的。”
青松看著妹妹緊張的神色。努力壓下心中緊安。儘量平和的說:”你莫要亂說話,小姐會平安歸來的。她吉人有天相。不會出意外的。
他語氣堅定的說著,青竹訥訥的聽著。只是青松不知,他的話到底是說給妹妹聽,還是說給妹妹聽。
小姐真的會平安無事麼,他跟在小姐身邊,眼看著她經歷了那麼多驚心動魄。每一次,青松都害怕著,小姐會一去不回還。
青松曾在佛前祈禱,願用自己的生命,來換小姐的喜樂平安。
是因為他的命太卑賤麼,為什麼佛祖不願意聽從他的祈禱。小姐又出事了,他的守護卑微無力。青松有時會羨慕守在辛夷身邊的侍衛,他們擁有著高強的武藝,可以守在小姐身邊。
青松也想像那些侍衛一樣,擁有傲人的功夫。但是他除了蠻力之外,只會些粗陋的拳腳功夫。
花拳繡腿自顧尚且不暇,如何跟江湖人比。
在被兄長呵斥之後,青竹心裡十分難受。她明明出於好意,擔心著小姐的下落,卻被兄長如此數落。
辛夷有那麼多人愛護,她只有一個兄長,可是連兄長都將辛夷看得比她更重要。
青竹害怕若是辛夷真的回不來了,她和兄長會被驅逐出去,她也是為了兄長著想,為何他不能體會。
汪清直在院中搜了一遍之後,又衝出府外。他不放棄任何一個可能,他尋找走街串巷的貨郎,還有早起倒夜香的老農。為了探聽辛夷下落,汪清直連賣菜的小販都問過了。
但是,辛夷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一個人知道的下落。汪清直沮喪的從一個個人口中聽到沒見過或者不知道,頭就像被悶了一棍一樣。
一無所獲的汪清直,和徒兒青松,一起陷入了焦躁不安中,奢求著出現奇蹟。
“現在如何是好,小姐下落不明,我們到底該到哪裡尋找?”
青松眼巴巴的望著汪清直,希望從口中得到安撫的話。
侍衛許墨抱著劍,表情凜冽,同樣等著管家的回答。汪伯在江湖中漂了這麼多年,比起他們來說,江湖經驗更加豐富。所以,此刻所有人都寄希望於汪清直的判斷。
許墨從懷中掏出了從辛夷房中撿到的殘缺布塊,他將布塊遞給了汪清直,解釋到:“這是從小姐房中尋來的,應該是擄走小姐的人留下的。”
小小的布塊重若千鈞,汪清直託著布塊,湊到鼻間聞了聞,上面殘留著淡淡的香味。
他閉上眼睛仔細感覺中,頓時有些目眩。
這氣味,汪清直臉色一下子變得凝重,將布塊收了起來。
“綁架的小姐的人,或許已經有答案了。”
汪清直說這話時表情很奇怪,像是憤恨,又像是痛心疾首。
“是誰?”
青松和許墨同時開口問到,汪清直手裡緊緊抓著布塊,咬牙道:“若是沒猜錯的話,他應是名鎮江湖二十載的邪手空空——厲遠山。”
“邪手空空?他是什麼人。為何要劫持小姐。”
這次青松搶先發問,許墨則沉默下來,臉上露出沉思的神情。
青松心中將厲遠山三字反覆念著。恨不得從他身上咬下塊肉來,緩解心中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