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皇子
客棧中的陳設,比起國公府來無疑是簡陋的。
風從敞開的窗子中湧入,柳元景聽著辛夷小心翼翼的試探,唇角挑出一絲笑意。
富貴如過眼雲煙,繁華頃刻消散,柳元景在錦衣玉食中長大,從不缺這些身外之物。
無論身處何處,柳元景想要的只是知心陪伴。他衣食無憂出入僕從如雲,來往盡是如花美眷,俯首間便能得到常人可望不可即的一切。
但是,這一切對與柳元景來說,比不過客棧中,兩人相對而坐,一起品嚐清粥小菜的愜意。
換我心為你心,始知相思相憶深。
曾經風雨同舟,一起經歷了艱難險阻,在柳元景心中這勝過人間無數。或許辛夷不是最美的,也並不見得有多靈秀,卻是他心中唯一的風景。
面對辛夷眸中遮掩不住的隱憂,柳元景沒有用太過的語言來讓她安心,只說:“以後萬事有我,你只要安心就好。”
經歷了漫長的**,兩人之間終於捅破了那層窗戶紙。這算戀愛麼,辛夷握著勺子的手,無意識的在碗中攪拌著。柳元景年紀並不大,他所謂的喜歡,又是否能定性。
也許過幾年,柳元景接觸了更多是事物,會不會將兩人的感情的淡化。
年紀上,辛夷差了柳元景好幾歲,心理年齡上她卻比他多了兩輩子。她現在有一種姐弟戀的即視感,還是差別很多的姐弟戀。
這份感情,辛夷就像坐在船上,忍不住去搖曳,每當想安定時都會生出飄搖感。
兩人用了早飯。一起出了門。辛夷怕被外人見笑,特地與柳元景保持了一段距離。
出了客棧門,金武急匆匆的走上前,呈上了一封書信,遞交到柳元景手中。
突如其來的信件,透著詭異,辛夷在一旁等著柳元景看完。他面上表情由晴轉陰。將信紙揉成一團。
“寫的什麼?能給我看一下麼。”
憑著直覺。辛夷意識到這封來源不明的信,很可能與她有關係。
柳元景踟躕之後,將皺成一團的信紙交到辛夷手中。
紙上的字跡很平庸。看不出功底和年紀,但是上面的內容,讓辛夷心情瞬間變得糟糕。好不容易逃離了厲遠山的魔爪,他卻潛伏在暗中。偷偷地觀測著他們。
這邊辛夷還在回味著信上的內容,那面柳元景盤問著金武。這封信是什麼人送來的。
結果,這封信來歷十分曲折,先是一個老伯交到一個小孩兒,又由小孩兒送了過來。因為是孩子送來的東西。金武檢查了下信件,沒發現異常才送到了柳元景手中。
信上的威脅話語,讓辛夷怒火中燒。他將毒藥的危害一一列舉,然後又威脅辛夷等人必須到平京城中。若是按照他的吩咐來。他每隔三天會給辛夷一次解藥。
一想到那種刻骨銘心的疼痛,每隔三天就要發作一次,辛夷骨頭裡都是癢的,頭皮發麻兩股戰戰。
但是順應厲遠山的意思來,辛夷恨得牙癢癢,受制於人,實在令人惱恨。
氣憤之下,辛夷直接將手中紙撕成了碎片,直接扔到了溝渠中。柳元景嘆了口氣,按著她的肩膀,撫摸著她的頭髮說:“別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你,我們一起去平京城。”
在剛看到信時,柳元景比辛夷更憤慨,平靜之後,他開始安撫辛夷。
厲遠山的可恨,讓他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但是想到辛夷毒藥發作時的痛苦,柳元景只能忍耐下來。
每隔三天發作一次,若不按照厲遠山的要求來,她勢必要隔每段時間,就要痛苦一次。
親眼見過辛夷發作時的痛苦後,柳元景只恨不能以身代之。
接到信之後,柳元景和辛夷心情都變得沉重。待上馬車時,辛夷驀然發現,車內裝飾煥然一新,比起先前不知舒適了多少。
厚厚的墊子鋪在馬車裡,靠上去柔軟舒適,柳元景跟著辛夷一起坐了進來。
兩人之間挑明關係之後,相處十分融洽,辛夷坐下後,柳元景很自然的將她拉入懷中。
七月的天,一個人尚且熱的汗流浹背,兩個人貼在一起,理應更熱。
奇怪的是,當辛夷與柳元景肌膚相貼時,能感覺到從他身上散發的涼意。出於好奇,辛夷伸手碰了碰柳元景的手背,驚訝的說:“難道你不熱麼,為什麼摸起來涼涼的。”
這行為由一個男子對女子做出,無異於調戲,但是換成辛夷對柳元景,透出幾分俏皮來。
柳元景反手將辛夷作怪後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