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悄悄推開了,素芷和墨蘭緩步走了進來,將正在燃燒的殘燭熄滅。
“主子,小公子怎麼樣了?郎中請來了,讓他進來為小公子瞧瞧病吧。”墨蘭走到瑟瑟身畔,輕聲說道。
瑟瑟輕輕地溫柔地為澈兒蓋了蓋身上的薄被,抬指將澈兒覆在澈兒額前的一縷髮絲攏起,露出了澈兒蒼白瘦小的玉臉。看著澈兒緊皺的眉頭,她伸指在澈兒眉間輕輕地揉著。
澈兒是不能輕易受傷的,因為他本來就體弱,兼有無法控制的寒毒。一旦受傷引發了寒毒的頻繁發作,她真的怕……瑟瑟不敢再想下去。
“讓郎中進來瞧瞧吧!”瑟瑟輕輕說道。
“是!”墨蘭躬身退了出去,不一會兒一個年老的郎中背上揹著一個藥囊被兩個小廝扯了進來。老郎中比較迂腐,到青樓給妓子瞧病,他很不甘願,誰知道妓子們都得的什麼病啊。
待到瞧見床上躺著一個小孩子,老郎中才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要他為妓女瞧那些花柳病,就好。為澈兒診斷了一番,又看了看澈兒的傷口,輕輕嘆息了一聲。
“小孩子既然身有寒毒,怎麼還讓他輕易受傷?你們這些做父母的,究竟是怎麼保護孩子的!”那老郎中語帶責備地說道,他大約是把瑟瑟當作了澈兒的爹,把素芷或者墨蘭當作了澈兒的孃親。
“李郎中,您老啊,別生氣。趕快給孩子瞧瞧,脫離危險了沒有?”墨蘭抱怨地說道。
瑟瑟聽了郎中的話卻覺得頭腦一昏,只覺得眼前白花花的,全身好似被當眾澆了一盆涼水。昨夜,璿王府的嚴御醫也說了,雖沒傷到要害,但是因為身有寒毒,所以還是很危險的。
老郎中道:“傷口所敷的傷藥,是上好的金瘡藥,所以,如若近幾日寒毒不發作,應該是無礙的。”
瑟瑟心中頓時一滯,澈兒的寒毒似乎近幾日就要發作了。
“郎中,請問您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不讓寒毒在近幾日發作?”瑟瑟急急問道。
老郎中嘆息一聲,道:“老朽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墨蘭是一個急性子,聞言,上前一把抓住郎中的衣襟,冷聲道:“李郎中,人都說緋城你的醫術最高,怎地連這小小的寒毒也治不了?”
老郎中被墨蘭身上的香氣燻得迷迷糊糊,他惶惶地說道:“姑娘,請放開老朽,要論醫術高明,老朽怎比得上宮裡的御醫,又怎及得上江湖上的狂醫。你們不如去請……”
“哼,要是請得到御醫和狂醫,還用得著請你嗎?”墨蘭氣恨地一把將老御醫甩開。
瑟瑟伸手從衣襟中將從王府盜來的藥丸掏了出來,遞到了老郎中面前,道:“據說這是醫治寒毒的藥丸,請您老瞧瞧,要如何服用?是否能讓寒毒近幾日不發作。”
老郎中伸手接過藥丸,仔細瞧了瞧,又聞了聞氣味,雙眸一亮,道:“不錯,這果然是醫治寒毒的解藥,只因藥物中的幾味藥草只有海外才有,所以,老朽還以為中原沒有這樣的藥。既然你們有這個丸藥,孩子的病就無礙了。把這個藥每日一丸,接連服用五日,服藥期間,藥物會抑制寒毒的毒性,寒毒是不會發作的。服用五日後,再用內功將體內寒毒逼出來。不過,令公子身上的寒毒極深,祛一次是不夠的,至少需要祛毒三次,既需要這樣的丸藥十五粒。”
瑟瑟聞言,心中一片悲涼。
十五粒丸藥。
昨夜在璿王府,她盜藥之時,那瓷瓶中有十粒藥,伊良說他已經驅過一次寒毒,用過了五粒。這麼說,伊良也是需要十五粒藥丸的。
她從中取走了五粒藥,現在她手中有五粒藥,伊冷雪手中有五粒藥。對於兩個孩子而言,藥都不夠用了。
伊良那邊,自然犯不著她去擔心,夜無煙總會想辦法的。可是,她的澈兒,該怎麼辦?只有五粒,到哪裡再去尋找十粒藥丸去?難道說,真的要她去求夜無煙?可是,想起昨夜他利用了澈兒,瑟瑟心中便一片寒涼。
老郎中瞧完了病,背上藥囊去了。
瑟瑟點開澈兒的睡穴,餵了他一粒丸藥,看著澈兒即便點開了睡穴,依舊陷入到了昏迷之中。瑟瑟的心中,一片抽痛。
她換了一身衣衫,重新易了容,囑咐素芷道:“好生照看著小公子,我出去一趟。”
街上,麗日普照,雲淡風輕,倒是一個大好的晴天,只是,卻驅不走瑟瑟心中的隱晦。隱約間,聽得前面兩個行人小聲的議論聲,起初,瑟瑟根本沒有注意,直到璿王兩個字傳入耳畔,她才心中一凝。側耳傾聽,只聽得那意思大約是,今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