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眯眼冷笑,原來,他還在乎澈兒嗎?可是,他竟然連藥都不給她。她的澈兒要遭受寒毒折磨,可是,伊冷雪的孩子伊良卻有藥。這明明就是愛屋及烏啊,她還傻傻的以為,四年前的一切,只因為他同情伊冷雪,今日看來,根本不是啊!
“拿下他!”夜無煙鳳眸中冷光乍起,他緩緩向後退了兩步,伸手扶住身側的槐樹樹幹,不知是用力過猛,還是因為手在顫抖,樹幹一晃,一樹的槐花紛紛揚揚飄落,灑滿了他那襲深玄色錦服的肩頭。
風從小巷裡吹過,吹得江瑟瑟衣衫翩飛,有一種臨風飛去的風姿。
她看著夜無煙冷冷地下了命令,看到他緩慢地走到伊冷雪面前,看他俯身為伊冷雪檢視傷口,心裡頓時好似有千萬把尖刀在剜刺。
瑟瑟忍不住微笑,這感覺,真他媽美妙極了。
四年來的心如止水,翻起了微微的細浪。當年的傷痛,原本結了疤,卻再次被他的無情揭起,甚至於再灑了一把鹽。
當然是痛極了,瑟瑟緊緊攥住拳頭。
夜無煙,有朝一日,這種滋味,也該讓他嚐嚐才是!
十幾道人影,從巷子裡向她包抄過來。這是他的侍衛,皆是步履無聲,眸中精光四溢,都是武中好手啊!瑟瑟冷冷笑了笑,不知自己今日能不能從他手中逃脫!說起來,這倒是一個不小的挑戰啊!
只怕這剛剛擦拭淨的彎刀又要沾染鮮血了,瑟瑟低嘆一聲。
“請問王爺,不知王爺拿下在下,要如何處置呢?”瑟瑟悠悠問道,她倒是極想知道,夜無煙拿下她會如何處置,是不是會讓她去為伊冷雪抵命。他,可是寧願傷一千人也要換伊冷雪一條命的。
夜無煙臉色陰沉,毫不留情地說道:“那自然是看夫人的傷勢輕重了!如若夫人身死,你也只好陪葬了。”
瑟瑟仰起臉深深吸了一口氣,唇邊勾起一抹絕豔的笑容,果然是如此啊!她轉首,清眸流轉,望向四周圍過來的侍衛。刀光劍影左右夾攻而至,在強大的真氣激盪下,瑟瑟縱身躍起,身上衣衫疏忽飄揚起來,在濃濃的墨色中,如花般綻放。
侍衛得的命令是拿下她,是以旨在生擒,出招倒不算狠厲,並未殺她之意。然而,畢竟是夜無煙銀翼軍中千挑萬選出來的高手,她要全身而退,還是要費一番周折的。
酣戰片刻,難免受了些輕傷,衣衫漸漸染上了點點血色,可是瑟瑟卻絲毫感覺不到痛意,這點痛又怎及得上當日從懸崖上跌落那全身如同被撕裂般的痛?也或許,她的人和心,都早已痛的麻木了吧。
夜無煙站在酣戰的外圍,一手扶著槐樹,一雙鳳眸冷冷凝視著戰團中的瑟瑟。身畔的樹,被風吹得呼啦啦響,就連樹幹,都似在顫抖。
“住手!”夜無煙忽顫聲說道,“爾等退下,本王親自來!”
侍衛們聞言躬身退下,瑟瑟眯眼,瞧著夜無煙,一步一步向她走來。終於,站到了她面前,俊美無暇的臉上,波瀾不驚,只有黑眸中,翻卷著不可探知的複雜情緒。
“你若是識趣,便束手就擒。本王或許會網開一面,留你一條命!”夜無煙一雙冷眸犀利地從瑟瑟身上掠過,沉聲說道。
“是麼,原來璿王倒是很仁慈啊,只可惜,我真的不識趣呢!”瑟瑟冷冷說道,舉起了手中的彎刀。
夜無煙黑眸一黯,眸中閃過一絲痛色。
就在此時,就見一個綠衣侍女急匆匆地奔了過來,撲通一聲跪在夜無煙面前,焦急地稟告道:“王爺,不好了!”
瑟瑟冷冷笑了笑,今日璿王府倒是熱鬧的緊啊!
“怎麼回事?”夜無煙聞言,深幽的眸一凝,冷聲問道,“快說!”
“王妃聽說伊夫人遇險,就和奴稗一道過來看看,誰知道剛出後門,就被幾個蒙面人擄走了。那幾個人武藝很高,奴婢等不是他們的對手。”
夜無煙負手而立,挺拔的身軀頓時寒氣四溢,在某些時候,他整個人就好似化身一把鐸利的利刃。令見者心生膽寒,沒有絲毫拒絕的膽量,只能選擇臣服。
“暫且饒過這個小賊,速速去尋王妃!”夜無煙慢條斯理說道,語氣卻寒意凌人。
敢在璿王府劫人,倒真是膽子不小。夜無煙想不出,當世還有誰有如此大的膽量。
瑟瑟微微笑了笑,墨染被劫走了?墨染此時的身份是自己,誰會來劫持自己呢?
原本圍攻瑟瑟的侍衛們得令而去,璿王府自然是不缺侍衛的,又上來一波侍衛,只是這幾個明顯比方才那些的功力要弱些。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