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曖昧。
瑟瑟望著緩步走來的夜無煙,看著他飄揚的白衫,披垂到腰間的墨髮,還有唇角盪漾的淺笑,眸底溢滿的深情。一瞬間,她仿若又回到了春水樓,回到了伊冷雪還不曾出現之時,那時,他就是這般溫柔深情灑脫浪漫。
只可惜,那樣的日子太短,短的她還不及回味,便如一尾滑溜的魚,從她手底溜走了,再也尋不回來了。
“我不穿衣服是不是更迷人,嗯!?”夜無煙緩步走到瑟瑟面前,琉璃燈的光芒將他高大的身量拉成一道修長的剪影,他語氣溫柔地問道。黑眸深深鎖住瑟瑟清冷的臉容,似乎想要用目光刺穿她面上的平靜,看到她內心深處的波動。
瑟瑟抬眸,視線停留在他俊美的臉上,鼻間,全是他沐浴後的清香。她凝眉,冷冷說道:“確實迷人,不過,比赫連還差一點!”
夜無煙很明顯被瑟瑟的話噎住了,俊臉上浮起很受傷很受傷的表情。不過,他很快恢復了常態,不僅不惱,唇邊反而漾起一抹瀲灩的笑意。
“瑟瑟,你如何也學會心口不一了?如若赫連傲天真的比我還迷人,你何以不隨了他而去!?”他俊美的臉上綻出一抹淺笑,鳳眸中泛著水光,一瞬不瞬地凝視著瑟瑟。
他伸出手指,想要撫上瑟瑟玉白的臉頰。卻不料,瑟瑟一偏頭,躲過了他的撫觸。
“禽獸!”瑟瑟冷冷說道,實在是不知如何來形容此時的夜無煙。在她面前若無其事地沐浴也就罷了,還說出這般挑逗的話來。
夜無煙失望地收回了已然探出的手,在瑟瑟一側的竹榻上優雅落座,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
“瑟瑟,是你讓我變成了禽獸,這一世,我也只做你一個人的禽獸!”他臉上那閒適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凝重的深情。
他這句話什麼意思,只做她一個人的禽獸?!
一時間,瑟瑟的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明明是她在罵他,可他卻一副享受的樣子。待瑟瑟明白了夜無煙話裡的意思,原本積在胸臆間的氣,一時間竟無處舒解。
“夜無煙,你說,要怎樣才讓我帶走澈兒?”瑟瑟側首,視線凝注在一側的床榻上,岔開話題冷冷問道。
“澈兒我會讓你帶走的,你放心好了,我想和你談談正事!”夜無煙正色道。
瑟瑟心中繃緊的那根弦,這才鬆了鬆。
“什麼正事?說吧!”瑟瑟暗暗舒了一口氣,他終於要談正事了。
“瑟瑟,你明明對我還是有感覺的,對吧?”他凝視著瑟瑟,很正色很正色地問道。
這便是他所說的正事?
瑟瑟實在無暇和他浪費工夫,霍地站起身來,唇角掛著最瀲灩溫柔迷人的笑容,卻用最冷酷的語氣對他說道:“夜無煙,就算我對你有感覺又怎樣?要知道,並非男人的慾望無關情愛,有時候女人的慾望也是——無關情愛!”
瑟瑟說完,清眸一眯,淡淡地凝視著夜無煙清俊的臉龐。
他似乎未料到瑟瑟會說出這樣的話,明顯一驚,身子在竹榻上一靠,臉龐藏在琉璃燈光線照不到的陰影裡,俊美的五官慢慢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灰白。優美的薄唇緊抿,因為她這句話褪盡了血色。
“瑟瑟!”他低低地喚她,眼神鋒銳似兩把刀,一眼一眼別在她身上,似乎要將她的心剜出來,看一看她的心裡到底還有沒有他。
瑟瑟卻再也沒有了和他廢話的心情,她伸手,從腰間一點一點地拔出新月彎刀。昏暗的燈光因為幽冷的刀光閃了幾閃。
“夜無煙,如若要贏了你,才能帶走澈兒,那即刻就開始吧!”瑟瑟伸指撫上新月彎刀,那冰冷的刀氣令她的心一瞬間沉靜下來。
夜無煙依舊坐在竹榻上,一動也不動,就像一個月白色的剪影。
瑟瑟凝眉,冷聲說道:“夜無煙,為何不動手?!快點出手吧!”
他抬睫,望著瑟瑟清眸中那一層層的冷意,苦澀地笑道:“瑟瑟,這一生一世,我再不會和你動手了,永遠不會!就算你要殺了我,我也甘之如飴!”
當年,就是他和她對決,他將她拍到了懸崖下。那一瞬的心痛,如今還撕心裂肺般地折磨著他,他怎麼會再和她對決,永遠不會!
瑟瑟聞言,心頭一顫,本來運起了內力,彎刀也鋒銳冷冽。因了他這句話,握著彎刀的手也微微顫了一顫。
“瑟瑟,這一生一世,我只愛你。伊冷雪於我有恩,我不能讓她死於非命。可我沒料到會傷到你,傷到澈兒!瑟瑟,如果,殺了我你能解氣,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