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禮,那繡工還不錯吧!”瑟瑟淡笑著說道,待看到赫連傲天眸間愈來愈黯的眸光,眼看著他馬上要發怒了。
瑟瑟展顏一笑,腳底抹油,飛步從室內衝出,自客棧二樓的欄杆處瀟灑地一個翻身躍了下去,姿態輕盈妙曼。這時,店裡有很多客人在長廊上望月,看到瑟瑟的絕世風采,忍不住痴痴追尋。而瑟瑟卻速度極快,瞬間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內。
赫連傲天衝到門外,遙望著瑟瑟消失的方向,他的唇邊,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想起她臨去前那一抹清絕如蓮般純淨燦爛的微笑,他的柔腸頓時擰成了幾道彎。
他鬆開了手中那塊錦帕,任它從欄杆上輕輕飄了下去。
原以為,是她繡給他的,卻原來,她留給他作為念想的禮物竟也是別人送的。她的心思,他隱隱猜到了,什麼錦繡公主,他只要她。他只要她就這麼難嗎?
“這位公子,這是你的帕子吧!?”
赫連傲天回身,只見客棧裡的小二笑嘻嘻地拿著方才他丟下去的帕子,站在他身側,問道。
赫連傲天劍眉微擰,伸手從小二手中接過帕子,冷聲道:“是本公子的,多謝!”
轉身進了屋,燈下,他注視著錦帕良久,終還是不捨的再扔掉。就算是借花獻佛,那也是她送他的,姑且就留著吧。
*
六月初十日。
這一日,對於璇璣府而言,是一個喜慶的日子。
璇璣府的玄機老人制造出了一種新型的戰船,此船不同於樓船和鬥艦,是一種易於強襲的戰船,行駛速度極快,船首和船尾都載有摧毀性的武器,易於直接撞壞敵軍戰船,使士卒溺水身亡。此船也適合遠戰,一般戰船是不可能於此戰船匹敵的。而此戰船隻有一個入口,易守難攻,就算勇猛計程車兵,攀上了此船,進不去也終究是死路一條。
嘉祥皇帝龍顏大悅,親自為此船賜名艨艟戰船,且封璇璣府玄機老人為“機括之王”。
這日,璇璣府的玄機老人在青尉山的“幽園”之中,大擺筵席。璇璣府在江湖上還是有一定名望的,這將次祝賀的,不僅有部分朝廷官員,還有南越武林之中有名望有身份的人物。
幽園東南角,有一大片池水,名為“蓮池”,與玉湖和南越江東水道相連。池中,皎潔如玉的觀音蓮輕浮在碧水之上,灼灼而綻放,散發著淡淡的令人難以婉拒的醉人清香。
蓮池南面的石坪地上,綠樹繁花,涼風陣陣。樹蔭下,鋪著厚厚的紅氈毯,氈毯邊緣,二十幾張檀木小案圍成一個半圓。客人們環坐在木案周圍,正在談笑風生。
蓮池中,泊著那隻艨艟戰船的小模型,用牛筋和香木作成,比之真正的戰船小了數位,卻令人觀之驚歎不已,暗歎玄機老人真是當世奇才。
宴席還不曾開始,賓客還未曾全至,在檀木小案圍成的半圓之中,一名白裳舞姬正在翩翩起舞,她長袖飄揚,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白影,袖中不時飛出彩色花朵,紛紛揚揚,暗香撲鼻。樂工和歌姬都坐在池北蓮亭中,隔水送來的一陣陣樂聲與歌聲。
玄機老人,鬚髮雪白,穿著一身布衣,看上去極其樸素,不似皇帝御封的“機括之王”,倒像是一個民間老工匠,他站在入口處,迎接賓客。
他的玄孫璇璣公子鳳眠著一襲玄色衣衫,俊雅清逸,唇角蓄著雲淡風輕的笑意,眉眼生的不算絕美,但是眉目間隱隱透著一股靈透之意。身為主子,他沒有迎客,因自小便對這些應酬極是厭惡,是以他默默坐在席間,觀看舞姬的舞。
賓客絡繹而至,太子夜無塵,璿王府的金總管,逸王夜無涯,武林盟主鐵飛揚,還有江東水道的霸主賀之北……皆是有名望的貴賓。
鳳眠坐在席間,意定神閒地望著正在酣舞的那個瀟灑美貌的白衣舞姬身上,但見她袖中的鮮花已經灑了一地,香氣四溢。
“這個舞姬從哪裡請來的?”鳳眠忽然凝眉問道。
身後隨侍的侍女愣了一下,不知公子何以對著白裳舞姬如此驚異,愣然道:“是府裡的總管請來的,大約是什麼樂坊的吧,怎麼了,公子,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鳳眠眯了眯眼,眼見得那舞姬將袖中的花朵灑的滿地都是,甚覺不妥,可是又想不起究竟是哪裡不妥。遂淡淡說道:“難為她居然能藏這麼多鮮花在身上,不過,倒是難得的色藝雙絕的舞姬。只是,她跳的這叫什麼舞?天女散花?”
侍女抿嘴笑道:“公子起的名字好,這還真像是天女散花!”
侍女話音方落,鳳眠身側的座位上,一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