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先回了。”
“雲公子,樓主傷在哪裡?傷勢如何?”小釵擔憂地問道。
雲輕狂看了一眼小釵身側的瑟瑟,以手捂住心口處,凝眉道:“傷在這裡了。”
小釵大驚,臉都嚇白了:“樓主沒事吧?”
雲輕狂眨眨眼,凝聲道:“那要看照顧的周到不周到了。我先回去配藥了,你們小心照顧著樓主。”言罷,向瑟瑟施禮退下。
瑟瑟靜靜站在室內,雲輕狂的話,她並不敢相信。這個雲瘋子,總是行事令人難以預料。只是今日之事,卻容不得她不信。
因為,她站在床畔,明明距離明春水很近,卻只能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如若在平日,除非他屏息刻意掩飾自己的存在,瑟瑟都會感受到自他身上散發的氣勢,或溫雅,或凌厲,或霸氣。或者感受到他注視她的眸光,而此刻,她什麼都感受不到,只能聽到他輕輕的呼吸聲,很顯然,他正處於昏迷之中。
看樣子,他似乎是真的受了傷。
瑟瑟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心,一下下,慌亂地跳動著。她的心不是早就淡了嗎,何以,他的安危,依舊牽動著她的心魂?原來,陷入到情愛的泥潭中,並非那麼容易抽身而出的。
她站在床畔,聞到他身上熟悉的氣息,這氣息並未因為時日的久遠,而有絲毫的陌生。原本,她有些話要問他,不想,等了一個多月,卻是這樣一種境況。她真的怕,那句話,永遠沒有機會問出。
“夫人,你臉色不好,先去歇息一會兒吧,這裡有我們照顧,你放心好了。”蓮心坐在床畔,轉首時瑟瑟說道。
墜子在一側聞言,有些不滿地哼了一聲,冷聲道:“蓮心姑娘,樓主尚在昏迷,夫人怎能安心去歇息?”墜子說話,一向是不講究情面的。
瑟瑟自然是不可能去歇息的,只是她在這裡,卻也照顧不到明春水。遂吩咐小釵搬了一張軟榻過來,坐在床榻一側。
靜靜坐在那裡,眼前一片黑沉,不知過了多久,隱約感覺到床榻上的人似乎是舒了一口氣,瑟瑟心頭微微一顫,眼睫輕輕顫動。
“樓主,你醒了?”一道嬌柔欣喜的聲音在身前響起,瑟瑟這才記起,他們兩人之間,還隔了一個蓮心。
他果然是醒了。
縱然目盲,瑟瑟還是隱約感到他的眸光從她臉上緩緩掠過。然,他卻並不說話,沉沉的黑暗中,她感覺到他如同一隻無聲棲息在林間的鷹隼,令人不知他靜默之下暗藏著怎樣的機鋒。
瑟瑟淡淡笑了笑,這麼說,他傷的根本就不重,否則,怎會有如此凌厲的氣勢?又是雲輕狂耍的把戲,這樣很好玩嗎?
“蓮心,你怎麼在這裡?”他的聲音,沉沉的,柔柔的,好似冬日吹來的柔風。
瑟瑟輕輕嘆息,對蓮心,他總是用這般溫柔的語氣說話。
“樓主,你醒來就好,方才蓮心真是嚇壞了。傷口還疼嗎?要不要叫狂醫過來看看?”蓮心柔聲說道,語氣也極是溫柔體貼。
瑟瑟靜靜站起身來,緩步走到窗畔默立。
目盲久了,對聲音和觸感便格外敏感。她閉著眼,感受著清涼的風吹進窗牖,舒緩、細緻、清幽,倘若雙眼是好的,看得到風景,很可能就會忽略這些細微的存在。
“是啊,疼的厲害,不過,蓮心不用擔心,我沒什麼大事。你也累了,早點回去歇息吧。”明春水柔聲說道,眼角餘光掃到窗畔的瑟瑟,看她一臉的波瀾不驚,眉頭微凝。
“疼的厲害嗎?蓮心看看,是不是還在淌血。”蓮心黛眉一顰,極是擔憂地說道。
“不用了,我記得蓮心是暈血的,還是不要看了。”明春水低沉柔和的聲音,帶著一絲憐惜低低說道。
其實明春水的傷勢一點也不重,他只是太疲累了,卻無論如何睡不好,是以雲輕狂給他吃了一丸酣眠的藥丸。只是,眼看著瑟瑟冷然的樣子,他才將自己的傷勢說的重了些,其實,並不疼的。但是,蓮心並不知曉,依然不停地詢問。
瑟瑟耳聽得兩人的曼聲軟語,心頭涼涼的。
一個是不加掩飾的關心和擔憂,一個是毫無保留的溫柔和體貼。這就是所謂的郎情妾意?她那句要問的話,還有必要再問嗎?如若是否定的答案,瑟瑟真不知自己將何以自處。
“不行,蓮心一定要看,否則,我不會放心的。”蓮心柔和但堅定地說道,伸手便去掀明春水腰間的衣衫。
瑟瑟站在窗畔,眉尖挑了挑,唇邊勾起一抹淡笑。
從方才蓮心所奏的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