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給亦萱遮住,腳邁下臺階,便踩出了一個溼漉漉的腳印。
瑞珠笑道:“怕是待會兒回來的時候這雪厚的就要踩不動了。”
亦萱一手撥開傘,抬眸望了望這簌簌飄落的鵝毛大雪,心裡不知為何有了絲絲不安。
她總覺得,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了。
馬車朝著皇宮行駛而去。整個京都都因為這個新年而燈火通明,家家戶戶都守著夜,期盼來年風調雨順。健康安泰。
馬車很快到了宮門口,問了守門的官兵,得知顧廷睿還沒有出來。於是亦萱便跟瑞珠研碧她們重新回了馬車,耐心等待。
兩個丫鬟因為無聊,便跟亦萱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突然便想起了上次在承安王賞花宴上的事情。
“說起來,那日還多虧了崇安王妃。否則咱們夫人便要落到河裡去了。只是不知道那推夫人落水的人到底是誰?”
這件事源於上個月,亦萱受崇安王妃的邀約去她府中賞花,原本是和樂融融的氛圍,幾個人在一起也交談甚歡,誰知道走到池塘邊上的時候,不知道是誰推了亦萱一把,害得她差點掉到池子裡,還好崇安王妃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才避免了這場鬧劇。
那時是深冬,別說掉下去會不會淹死,就算淹不死,亦萱肯定也要著一場大風寒。這樣的話,不僅亦萱生了病,崇安王府也得罪了將軍府,絕不是什麼好事。
雖然當時說是意外,但其實亦萱知道那根本不是意外。那天的情形太過混亂,現在有許多女眷圍在一起,她根本沒有看清那個推她的人。不過她和崇安王妃都在暗地裡有了默契,要查出那個幕後害她的人到底是耍研碧拎著眉道:“那日在場的夫人身邊的丫鬟,我都旁敲側擊地問過,沒有誰看清到底是誰推的夫人。”
“崇安王妃那邊也沒有任何訊息。”亦萱沉下臉,淡淡道:“不急,若真有人要我好看,絕不僅僅是出手這一次,日後的宴會還有很多,她定然還會出手的。”
“可咱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上次她是要把夫人推到河裡去,萬一下次她更狠,給夫人下毒呢?”
亦萱失笑著搖搖頭,道:“你想多了,若那人真是要取我的性命,就會在將軍府埋好眼線,悄無聲息地解決掉我,哪裡會在眾人睽睽之下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推我?她不過是想要給我點顏色瞧瞧,或者,是要當眾給我個下馬威,警告我就算當了將軍夫人也不是風光無限的!”
研碧吃了一驚,“誰會這麼做?那日在場的夫人從前在閨閣中跟姑娘可都沒有多大的關係,她們跟夫人可沒仇!”
亦萱目光閃爍,沒有答話。
瑞珠卻恍然大悟地叫了起來,“雲安侯府的二少夫人!是她!”
“雲安侯的二少夫人?”研碧也吃驚地看了過來。
亦萱微微笑了起來,眸中閃著點點星光。“對,就是她。”
雲安侯府的二少夫人雖說閨中的時候跟亦萱接觸不多,但亦萱卻知道她是吏部尚書府的三小姐。而昌南侯府的二小姐楊芷瑤三年前嫁給了吏部尚書的嫡長子嚴玉華。所以她跟楊芷瑤,可是姑嫂關係。據說這兩人的性格差不多,楊芷瑤嫁人府中兩年多,跟她相處甚歡,想必,也說了許多閨中密語。
再說楊芷瑤,她從閨中的時候就跟她不對付,處處找她的茬,挑她的刺,後來她及笄嫁人後,這才收斂了一些。
“夫人的意思是,那雲安侯府的二少夫人是受了嚴家大少夫人的挑唆才會推咱們夫人的嗎?”研碧擰眉問道,待得到肯定的答案,又疑惑道:“可,可咱們夫人不過就是小時候跟她結過樑子,還都是她找咱們夫人的麻煩,咱們夫人從來沒有招惹她,是什麼深仇大恨要讓她這樣對咱們夫人?”研碧深感疑惑。
瑞珠也覺得很困惑,“雖說那位從小就是個小心眼的,但也不至於到現在還給夫人使絆子,這也太幼稚了!”
亦萱搖搖頭,略無奈道:“至於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就不知道了。”也許是對從前一直看輕的一個五品官的女兒能做到將軍夫人感到不忿。也許,是有什麼別的原因。
車窗外突然傳來了幾聲“叩叩”地敲擊聲,主僕三人從深思中回神,瑞珠立刻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車伕在外面答道:“有位丫鬟說她們馬車裡的暖爐壞了,這大冷天的,可否借咱們的馬車避一避寒。”
將軍府的馬車舒適且寬敞,就算再上來五六個人也不成問題,再者大雪天的,沒有暖爐也的確會凍傷了人,亦萱很樂於助人為人,便欣然道:“讓她們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