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動作,讓喬初初徹底死了心。
他一把拽過了沒有防備的郭昔,像是把他當作一個盾牌,狠狠的按在身前。
子彈嵌入肉裡的聲音刺穿了喬初初的心,他看見哥哥悶哼一聲低下了頭,因為被拽過來的比較晚,子彈打入了他的肩膀,沒有生命危險。
但是在她看來,一心來救自己的哥哥,怎麼能給別人擋子彈呢。
她甚至,開始恨餘青書了。
反應極快的警察一槍打向Allen Bush,他手裡的槍應聲而落,嘴邊還掛著詭異的笑容,嘴裡喃喃道:“在我去陪伴我的母親之前,我還得找個人做伴。”
但是已經沒人注意他了,所有人都蜂擁過來解救那些人質。
手腳上的鐵鏈剛剛鬆開,喬初初不顧自己身體的虛弱,頭暈目眩中爬到了郭昔身邊,豆大的眼淚不停的掉下來,郭昔捂著肩膀好笑的看著她,“都被救了還哭鼻子,膽小鬼。”
不管不顧的大哭著衝進他的懷裡,讓他又忍不住一聲悶哼,喬初初趕緊慌亂的抬頭,“哥哥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一旁的餘青書還沒有回過神來,他用喬初初哥哥來擋槍子的這件事情,是大家親眼所見,根本沒有任何辯駁的理由。
顯然,在生死麵前,他居然喪失了作為警察的原則。
他曾經發誓要保衛社會安全,懲罰犯罪分子,還世界一片安寧,但是現在他做了什麼,身為警察,他無視了別人的生命。
醫護人員很快趕到,身體虛弱的喬初初和身負槍傷的郭昔被郭成鋼派來的私家醫院的救護車接走。
年老的男人望著一個病房兩個孩子,郭昔顯然身體素質極好,取了子彈就已經生龍活虎了,喬初初堅持守到他手術安全結束,就一頭栽到地上昏迷不醒了。
想要前來看望的餘青書被郭氏父子據之門外,倒不是因為他的行徑惹怒的郭昔,他只是覺得,餘青書並不是自己妹妹的良人,看了也白看,眼不見為淨最好。
心疼的看著她瘦了一圈的小臉,手上密密麻麻的針孔讓人看了就難過,一旁的郭成鋼一夜之間老了不少,白頭髮又冒出幾根來,“等初初醒了,我們勸勸她別幹這一行了,瘦瘦弱弱的小姑娘,太危險了。”
郭昔又何嘗不是這麼想的,但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咱們都知道她學犯罪心理學是為了什麼,喬叔的仇一日不報,她一日不可能放棄的。”
想來也是,她走上這條路就是為了報滅門之仇,又怎麼可能輕言放棄。
喬初初迷迷糊糊聽見了這句話,艱難的睜開雙眼,看見一臉擔心的爸爸哥哥,心裡很是愧疚,嗓音嘶啞的說:“我想回國呆一段時間,我想那個人還在中國,而且那邊治安比這裡要好,不會這麼危險。”
面對她離去的要求,兩個人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他們需要想一想。
她的手機被仍在被綁架的地方,已經被警局送回來了,吃完午餐,郭昔去樓下曬曬太陽,她半躺在被陽光曬暖的病床上,打算睡個午覺,卻聽見了手機鈴聲響起來。
接聽後,懶懶的說:“Hello。this is Beata。”
沒想到對方傳過來卻是字正腔圓的中文,“我是陸伊寧,你認識我的吧。”
“我跟餘青書睡了,我們不分先來後到,因為我明顯進度比你快,你就專心做你的天才少女,把他讓給我。”
對方說話的語氣那麼理所應當,她有自信可以拆散這兩個人,本來就停留在好感階段的一對,稍微一點挫折就能讓他們馬上放開手。
喬初初沉默了很久,久到陸伊寧快要沒有耐心了,她才回答道,“在討論關於餘青書的問題之前,我必須跟你說,我不認識你,因為我從來不關注那些可有可無的東西,另外,我和餘青書已經沒有關係了,我不要的送給你,不要謝謝我。”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她覺得十分悲哀,想要回國的心情更加堅定,她不想再見到那個懦弱男人,那個在她處於水深火熱時和別的女人春宵一刻的男人。
躺在床上回憶著的喬初初有點心煩,齊思昊並沒有問她關於餘青書的任何問題,睡覺前她問他,“你為什麼不問我這麼討厭他是什麼原因?”
沒想到她這麼誠實憋不住話,好笑的摸摸她的頭髮,他輕輕吻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既然討厭,就不是什麼好事,我想知道自然會去查,不必你帶著痛苦去回憶。”
這句話帶著絲絲的霸道,卻聽得喬初初整個人都像泡在了蜜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