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音或掉落磕碰已經有修補痕跡,琴囊精美,手工精緻,看來琴的主人很珍惜這琴,王爺覺得這應該是月瑤小姐(慕熙)的隨身之物,就帶了回來。
“可惜”,王爺淡淡說。
“可惜什麼?”慕熙有些不解。
“這古琴長時間閒置,如今一朝拾起,音色沉厚而不失亮透,上中下三準音色均勻,泛音明亮如珠而反應靈敏,但可惜缺少主人的靈性,古琴彈奏的時間越長,琴音會越圓潤、淳和。”
“原來王爺也是懂琴的之人,自從我爹。。。。。。和伯父去世後,就無心撫琴,以免觸景傷情,都說古琴善通靈性,應該就是這樣子。”
“琴為書室中雅樂,不可一日不對清音。這把琴是不可多得的藝術,還望月瑤小姐好生保管,相信會給小姐帶來好運。”
王爺交到慕熙手上後,就離開了,慕熙謝過福王看著這琴;居然想起宋雲曾經為她吹奏的獨眠曲。
當天夜裡,慕熙思緒混亂,心裡無法平靜,就在屋裡撫琴一曲,琴聲悠揚,時而清脆如珠落玉盤,時而低迴如呢喃細語,一旦舊曲重彈,即勾起滿腹的愁緒怨意,淚下滂滂了,好像一直在抑制自己,想釋放,又不知如何釋放,懂琴的人就會讀懂裡面不安的情緒。
王爺讀懂了,於是拿起手中的白玉簫,跟著慕熙的節奏,吹起經典曲目《漁樵問答》慕熙聽到這低沉委婉的曲調,幽靜典雅,不禁撫平心中不安的思緒,慕熙琴聲頓時找到方向,跟著悠長、恬靜、抒情的曲調,回覆心中的平靜,琴簫合奏,頗有冬晨雪溪的意境,古琴與簫聲平分秋色,音調時高時低,悠悠而清靜,使人心情平和。
月瑤在窗外看著皓潔的月色,聽著這優美的曲調,陶醉其中,想必彈琴者必是慕熙姐姐,只是這吹簫者,月瑤倒是第一次聽到,也想不起是誰有這麼好的技藝,和慕熙配合的天衣無縫。想起小時候伯父請來的樂師,這個樂師對姐姐的天賦折服,同時也為月瑤的調皮無奈,第一堂課,樂師就開始講到古琴的彈奏還有很多琴道、琴德方面的講究,因此自古以來琴家們往往都操守五不彈之原則。即:其一,疾風甚雨不彈。疾風聲枯,甚雨音拙,所以不彈。其二,於塵市不彈。這是因為塵市喧鬧,噪雜不靜,俗氣又重,故與琴文化精神相違。其三,對俗子不彈。市井粗俗之人,不解雅趣,不識風情,難體琴道之妙,自然不為知音。其四,不坐不彈。因操琴須氣定神閒,不可有浮躁之氣。所以琴家不能立而彈琴。其五,衣冠不整不彈。琴家操琴時,須潔淨身心而穿著寬鬆舒適的衣服。
月瑤眼睛一直望向窗外的小鳥,還不時傻笑,樂師將書本砸向月瑤,月瑤此時已經有一些武學功底,條件反射般原路擋回去,正好撞向樂師的臉,樂師氣洶洶的跑去告訴太傅,並且今後都不再來,太傅知道月瑤本性如此,便不再要求月瑤聽課,月瑤想到這裡,眼裡有些溼潤了,很多人和故事就只能透過回憶來緬懷內心的不安了。不知不覺中就睡著了,第二天清晨遇到小貴子的時候,就詢問小貴子,“昨晚是哪位樂師演奏。這麼好聽?”
“哼哼,樂師?”小貴子有些鄙夷的眼神看著月瑤,“那是咱們王爺才有這麼高超的技術,才可已演奏這麼動聽的樂曲。”
“你說是王爺,原來王爺還懂樂器。”
“咱們王爺可謂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樂器,醫術,武術,樣樣精通,要不是……(小貴子小聲說道)晚出生幾年,這個天下就是王爺的了。”說著,小貴子嘆氣搖頭。
“當皇帝有什麼好的。”月瑤不屑的說道。
“誒喲,還有人說當皇帝不好的,如是咱們爺當皇帝,你是皇后,一國之母天下女子求之不得。”
“我可不想做什麼皇后,只想平平安安和心愛的人一起到老。”
“你想的可真夠簡單,但是你跟著王爺,就不可能這麼簡單!娘娘,你們不是一起長大的嗎?為什麼我從未聽過娘娘彈奏?”小貴子晃動著頭腦,斜眼看著月瑤,月瑤沒理會他。
“真是奇怪,我服侍王爺這麼多年,之前經常聽王爺演奏,就是太和公主在世的時候,太和公主每次傷心,王爺都會演奏,太和公主就會安靜的睡去,可自從太和公主得天花,無藥可治,王爺眼睜睜看著太和公主死去,卻無能為力,從此之後王爺說他不想為任何世俗之人演奏,那白玉簫就一直襬在王爺書房裡,但是昨晚王爺居然重新拿起來了,真是奇怪。”
不知到這句話是有意還是無意,月瑤的心裡有些驚動,一個從未聽說的人參入月瑤和王爺的中間,難免會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