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手筆?
“呵呵,仙子你就回稟你家島主,這麼大的禮,葉笑不敢收。”我笑得勉強,覺得自己著實被嚇到,竟是話說都不大流暢。仙婢依舊保持那個單膝著地跪著的姿勢,聲音不亢不卑道:“島主就在前方桃林處靜候,上神可親自說與我家島主聽。”
說完,竟是連拒絕的機會都沒給我,直接騰雲消失了去。我悠悠一嘆,一想那百里君華可是外界傳聞了多年的美人,便又覺得沒什麼,提步向前了。
我在那蘭草中慢慢悠悠前行,一面細緻分著那蘭草的品種,發覺竟是越往前,越是尊貴難養。走到那月幽蘭處,我微微一頓,猜想還有什麼蘭竟是種在月幽蘭前方,比月幽蘭還要尊貴。思慮片
刻,我走過月幽蘭的草地,迎面用於看到了那最為尊貴的蘭花。
這蘭花地很小,接著那無盡桃林。桃花開得正好,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那桃花樹下有一人,白衣如雪,青絲如綢,紫玉金冠高高束起,光是一個側影,便是美得風華絕代。
蘭花恰恰淹過他腳下,於是我便看到那個男子,站在那流光溢彩的蘭花中,一手攀著桃支輕嗅,微微彎著嘴角,一派溫和淡然。
他忽地回頭,那瞬間風輕輕吹過,桃花翩舞,那最為珍貴的蘭花上的螢光輕輕飛起,他放開那桃支,讓它回到原處,然後站在那裡,輕眉淺笑,靜靜看我。
於是那瞬間,我終於知道,何為——絕代風華。
時間似乎靜止,那一人站在那裡,便似讓這世間一切暗淡了顏色,他彷彿一幅淡淡的山水墨畫,天生自然,卻淡得華麗非常,天地失色。
只那一人,唯那一人。
看我呆呆的模樣,他輕輕笑開,慢慢走到我身前,伸出那修長的手指,拂過我額前的劉海,笑出聲來。
我面色一紅,趕忙退了一步,作揖道:“小仙失禮,島主勿怪。”
百里君華含笑不語,凌空畫了個符咒,隨後在空中畫了個圈,他畫得極慢,隨著他的動作,天卻一點點黑了下來,當他把一個圈畫滿,我這才驚覺,旁邊竟已成了黑夜,月光皎潔,星斗縱橫。
我不由得心中冷汗涔涔而下,這樣扭轉乾坤的事情,他竟做得這般流利自然,此人神力到底到了何種地步!
“島主……”
“你看,”他慢慢開口,打斷我的話。聽他的聲音,我不由得微微一愣,那般清雅俊朗的聲音,竟是和我那夢裡的男子有八分相像!
我聽話的順著他指得方向看去,卻見那一地蘭草,在這夜裡發著熒光,照明瞭這黑夜,也灼疼了我的眼。
他緩緩開口,輕描淡寫,詢道:“這暗月幽蘭,你可喜歡?”
暗!月!幽!蘭!
當這個名字真的從他嘴裡說出來,我終於實實在在吸了口涼氣,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其實一開始我便知道這是暗月幽蘭,但我實在不敢相信,這向來只長在黃泉路上,忘川河邊,移動必死的暗月幽蘭,竟在這蓬萊島被他養了這樣鬱鬱蔥蔥一大片!
看到我的神色,他溫和一笑,卻是再問:“你可喜歡?”
“島主,你這是何意?”這般費心費力,究竟所為何事?想來想去,我身上,似乎也就那顆元丹值錢些。於是我便又道:“若島主你是為了我身上的元丹做這些,那便抱歉了,我無能為力。”
聽我的話,他神色一緊,隨後抬起手,折了一枝桃花,遞給我道:“我不求你元丹。”
“那……”我未曾接他的桃花,他卻固執的把那桃花遞在我面前。低眉淺笑,眼中有了些苦澀之
意:“笑兒,你可記得,你曾同我道,生生世世不離我。”
聞得這聲“笑兒”,我立刻便知道這人是誰。不由得上上下下打量,隨後不確定的問了聲:“冰潔?”
“君華。”
他糾正。
於是,我第三次吸涼氣了。
說實話,我當初同他的的確確不過是在做戲,當然,我也承認,那假戲裡我卻也有幾分真情,然而這真情於我而言,亦不過是人生太過寂寞的調料而已,連心都未動,更莫提傾心以許。所以當時我可以走得這般瀟灑利落,連他名字都不問,怕的就是這般羈絆。卻沒想,他竟找上來了!
“君華島主。”我輕輕一嘆,他立刻道:“君華。”
固執得一如我所認識。於是我便也順著他,同他道:“君華,我說那些話,不過是些戲言……”
“住口!”我這話還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