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倒黴,老孃認栽,遇上你們幾個,算是老孃倒了八輩子的黴!”
說罷,她把手中的書一摔,指著我鼻尖道:“姓葉的,我算是怕了你們,你給我好好待著,我且同簡兮天君去抓那隻死鳥,而且,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下不為例?
我在心中笑得甚為得意,直嘆這木子悠果然有能耐,直接打入敵人內部,有木子悠在,何愁她下次不繼續開恩?
把那天命書撿起來給他,也就是撿書那片刻,我不經意瞄了一眼,便看到了“蘇淺之”三字,三字旁還做了個註釋,寫道:
柳華軒。
我覺得心臟處猛的一縮緊,便只剩一片空蕩蕩的疼。於是我不由得身形微僵,見我靜下聲來,綰清幽和木子悠便轉頭看我,綰清幽一眼掃見我手中的命格冊,趕忙一把奪了過去,竟是破天荒的
對我揚起一臉訕笑道:“那個,你們準備吧,我去抓人。”
說罷,她便想走。我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目光灼灼的看她。
過了許久,我方才慢慢開口道:“可真是他?”
話才出口,我這才發現,我的聲音已經有了啞意。綰清幽輕輕一嘆,點了點頭,同我道:“笑笑,你本只是一株幽蘭,何苦沾染這些?這麼多年,該忘的,你便忘了吧。”
聞言,我不由得苦笑。
我道:“清幽司命,那些個糾葛,我早忘了。我不過是……”我抬手按在左胸上:“我不過是這裡疼。”
聽這話,綰清幽臉上便有了咬牙的神情。我大笑出聲,放開她的手臂,推了她一把,同她揮手道:“你快去尋那隻死鳥罷,不然我們這批人可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你……”
“快走快走。”我急忙趕她和木子悠:“你們兩尊大神,別在這裡煩我。”
說罷,我就轉身回屋,一把關上了竹門。微風吹來,門外傳來一排風鈴的輕響,我看到站在書桌邊上提筆作畫的墨冰潔,一瞬間,竟覺得心頭慢慢舒開。
他抬起頭來對我輕笑,白衣在風中輕揚,眉眼深處,一派溫和柔軟。
他指了指桌上不知哪裡來的糕點,詢問我道:“我方才到廚房準備了糕點,你覺得餓了,便先將就些墊底。若你覺得簡陋,我們現在便回去,可好?”
“無妨。”我走到桌邊,端了一盤糕點,便躺到了一旁的竹塌之上。他在一旁淺笑,打量了我片刻,便又低下頭去。
微風輕撫,屋外竹海沙沙作響,風鈴聲清脆傳來,卻不擾這安靜淡然。我喝著茶,吃著糕,時不時回頭打量他,驀然生出看他真身一眼之想。然我乃上神,有了這般想法,其實便是掛念,想起當年那些往事,便是掛念,我卻也是不願了。
心裡思慮千般,我雙眼卻是落在他身上,一動不動,片刻後,他似是察覺,抬起頭來,彎眉笑開,忽同我道:“笑兒,你這般看我,我心甚喜。”
被他這般調侃,我竟破天荒覺得老臉一紅,便偏過頭去,欲蓋彌彰道:“我不過是在發呆。”
他搖搖頭,並不再接話,低下頭去,又去在紙上描描畫畫。過了許久,他又道:“便是發呆,我卻也是欣喜的,那總比你連目光都吝嗇給予來得好。”
這般言語,我不由得心頭微暖——縱使我那心,不過是些符紙。
我脫口而出,語氣雖是玩笑,卻是帶了些少女的嗲意:“要你打扮得比較怪異,行為上比較引人注目,在人群中可以脫穎而出,何愁他人不看你?”
他輕笑出聲,放下筆來,坐到我身邊來,輕輕握住我手,注視我道:“那你可會注意?”
我不知為何,竟不敢看他,盯著窗外的竹海道:“我是常人,自然是會注意的。”
“我記住了。”他似是要走,放開了我的手。於是我不由得回頭,想看他做什麼,然我方才回頭,他便忽地抱住我,傾身上來。
那瞬間,他身上同我一般的蘭香輕輕傳來,我微微一驚,隨後聽他悶笑:“張嘴。”
我正在到底要不要配合間掙扎。
說起來,我老人家最近連連做著春夢,大約的確是在思春的,但這撲上來的肉身畢竟是個女子,這情況……
然無論我思考與否,卻已經是配合了他了。耳邊聽到他的呼吸聲逐漸濃重起來,我懶洋洋的睜了一下眼,卻見他身上輝光微閃,元神竟似乎是慢慢要顯現出來。
我睜大了眼,想要看清楚,他卻忽似發現了一般,那已經有些身形的元神忽地又什麼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