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在暗地裡問過老天好多次,我的這雙腿難道就這麼廢了嗎?真的就不能救了嗎?她不想啊,她不想一輩子就這麼坐在輪椅上,行動不便,不想哪裡都去不了,可是,問了又如何?爸媽說了,‘悠悠,你的腿上的太嚴重,而且我們家你哥哥已經這麼大了,你的腿傷成這樣……已經不能救了。’
那句把她打入冰冷、沒有任何期盼的地域的話,至今都一直在自己的腦海裡清晰如初。每每想起,都好似有千把利劍,穿入她胸口,讓她疼痛的不能呼吸。
所以,即使是告訴了自己,已經不可能了,爸媽不會同意,死心吧。然而,當這句話再次由哥哥的嘴問出來時,她還是無法控制的不安,與期待。
醫生,有點為難。他認得這個女孩,一直都記得那對父母,曾經他想過勸慰,可是他沒有,在那一個星期,他幾乎是親眼看著這女孩慢慢的消沉、慢慢的無神。醫者父母心,他是一個醫生,心裡肯定為這事難過,如今,他們再次來問,他已經不知道是不是該說實話,告訴她,你的腿還能救。
作為醫生,他很為難。告訴了,是給她希望,其實機會也不是百分之百,而且那對父母又怎麼會同意,要同意在那時候就同意了,告訴他可以醫治卻又不能醫治,那就是給了希望卻只能失望,她還經得起再次體驗那種痛苦嗎?
“醫生,難道我妹妹的腿……真的,沒辦法了嗎?”見醫生久久不回話,許易安內心閃過失望,忍不住的他戰戰兢兢的問著醫生,看了眼一言不發的妹妹,心想‘早知道,應該就悠悠在外面等’
這種‘任人宰割’的感覺,讓他一個人受就足夠了。
“都是我不好,是我沒用。”許易安緊握住拳頭,額頭上的筋浮現了出來,滿臉的痛苦與愧疚。
醫生看著這對兄妹,不忍他們繼續痛苦,笑著開口回答:“其實,要想醫治羅小姐的雙腿也不是不可能的。”雖然半年了已經過了最好的時期,但是現在來說,也不晚。
一句話,給了羅永成與羅悠悠希望,就像在寒冷黑暗的地窖裡,突然出現了一絲陽光般的讓人激動欣喜。
“還有救?醫生,是真的嗎?真的還有救?”羅永成激動的抓著醫生的一隻手,問。
悠悠抬起了臉,眼裡有著淚光。‘她沒聽錯吧?醫生說,她的腿,還有得救,還有希望?’
“是的羅先生,你妹妹的腿還可以救,雖然半年前令妹從樓梯上摔下來被重物壓傷了神經,筋骨斷裂導致雙腿感應系統損壞,沒有知覺也不能行動,但是我剛剛看了今天檢查的報告,發現想要醫治,也不是沒有可能,只要聽從醫生的醫治勤做複檢等都是可以的。”醫生邊說邊拿資料給他們觀看,內心一片明朗。沒錯,他是醫生,最大的職責就是醫好每一個有希望的病人,讓他們從新體驗健康。
羅永成聽完,高興的笑了起來,側身抓住悠悠的手溫柔的說:“悠悠,你聽見醫生的話了嗎?你的腿,有希望了。”他的妹妹,又可以站起來了,又可以對著自己笑,然後說‘哥,我要你帶我去遊玩。’
這半年以來,他每日都活在自責之中,甚至在有些夜晚會在夢裡想起那一天的情景,然後一轉眼就看見悠悠坐在輪椅上對著自己哭泣,捶著腿問為什麼她不能站不能走。每一次,他都是流著淚從夢中驚醒。
悠悠哭了出來,顫抖著身。‘她的腿,真的還能醫治,是真的。’
看著激動的兩人,醫生心裡有了欣慰,更加確定自己的決定是對的,不過,有一件事他不能不實現確認,也要告知讓他們有心理準備。“關於這件事情,兩位的父母有什麼意見?”那記得那一日,那對父母的確是說不要醫治,可如今……?
對於醫生不確定的提問,羅永成不解:“醫生為什麼這樣問?我爸媽如果知道,肯定是會很高興的。”
悠悠不著痕跡的瞥了羅永成一眼,‘原來,哥哥還不知道。’坐在對面觀察著的醫生清楚了看到了這一目,心裡又有了不安的焦急。‘看的出來,羅永成根本就不知道,他的爸媽曾經對醫院說放棄醫治的話,那麼如果他一旦知道這件事情,沒有爸媽經濟支援的他,也會選擇放棄嗎?畢竟,這不是一筆少數目。’
“羅小姐,我有些話要對羅先生說清楚,無論結果怎麼樣,你都可以接受嗎?”他看的出來,她是一名堅強的女孩,意志力極高。
悠悠看著醫生真摯親切的雙眼,點點頭:“最大的打擊我都已經體驗過了,還有什麼不能接受的,我可以接受。”現在最壞的也不過是和之前的六個月一樣,她已經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