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不死不休了。“要殺,便將她帶到三軍前驗明正身,若她真的是妖,到時再名正言順的以除妖之名殺死她。”
“你此言確無私心?”聞仲只冷冷看著他,雖沒有再動手,卻也沒有罷手之意。
黃飛虎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她也不過及笄之年,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世家女子,若是太師誤判……”
聞仲沉默片刻,定定盯著他半晌,道,“武成王,你太過憐憫了。”
黃飛虎只覺堂堂丈夫,對這樣一個柔弱女子下殺手,實無法視而不見。
就在雙方僵持之際,帝辛終於姍姍來遲。
蘇蘇氣息奄奄的轉頭看向帝辛,淚盈粉腮,“陛下……”她用此生最可憐最動人的表情道,“蘇蘇……不是妖……”
帝辛垂眼看著她,而後淡淡移開視線,對聞仲道,“太師,你說妲己是妖?”
“是。”
蘇蘇雙眼始終專注的停在紂王身上,苒弱的泣道,“我不是,真的不是……”
帝辛久久不語,視線卻一直未停留在蘇蘇身上,道,“那……太師可有憑證。”冀州的叛亂才方平息,他自是不願再勞民傷財,重新掀起一場戰爭,尤其在戰敗之辱後又經歷了喪女之痛,有蘇氏定會瘋狂報復。
聞仲微一皺眉,“這妖女的道行頗高,剛才那一鞭未能讓她現出原型,不過若我祭出蛟龍,饒是道行再高深的妖怪也無法遮掩。”
黃飛虎道,“她這模樣,便是你的第二鞭也熬不住,怕是會當場香消玉殞。”
少女淚如雨下,慼慼道,“是蘇蘇做錯了什麼嗎……要這般汙衊於我,我不是妖……不是……”話至一半,忽然以手掩唇,大口大口的鮮血怵目驚心的從指縫間溢流而下,面白如紙,髮絲凌亂,如雨浸落花,悽然憐人無比。
黃飛虎急道,“陛下,她怕是心肺受創,情勢危矣。”
帝辛只微微俯首睨著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蘇蘇內心已經快要罵娘,卻仍是仰著頭,淚眼朦朧中仍是不忘楚楚可憐的緊急傳送SOS……“陛下……”
你再不救我!蘇蘇心中恨恨道,再不救我的話,若這次我能活下來,不用女媧的命令我也要滅了你!
帝辛那廂動也不動的對她視而不見,在蘇蘇快要抓狂的前一刻才終於動了動尊手,俯下身將她抱進懷中,“太師的術法皆是殺招,不論她是不是妖,恐非以承受。既然現在未有一個兩全之策,不如待大軍回朝歌之後,召集天下能人異士再行論妖。”
既然天子已開口,要求雙方各退一步,黃飛虎和聞仲自然齊口稱“諾”,不再異議。
少女剛被他抱起時,彷彿想抗拒般雙手抵在他胸前,只停頓了一下,哀哀的抬眼淚汪汪的看著他,“蘇蘇不是妖……不是……”
帝辛只淡淡垂首掃了她一眼,沒有開口。
沒有得到帝王的回應,少女可憐兮兮的闔上眼,纖細的手試探著抓著他胸前的衣襟,睫毛輕顫著,喃喃,“我真的不是……我沒有騙你……”
他依然沒有說話,卻也沒有推開她的手。
少女稍稍安下心來,而後膽怯卻透著小心翼翼的依賴般縮在他懷中抽抽噎噎,像一個受盡了委屈的孩子,“陛下,我想娘了……嗚嗚,我也想爹爹……”
大抵還是頭一次遇上這般孩子氣的年幼嬪妃。
帝辛有些哭笑不得,孩子……她確實還只是個孩子,同殷郊也年歲相當。
他懷中的某偽LOLI大娘將臉深埋進他懷中,掩住自己的表情,待確定已暫時脫離了危險,終於放心的昏過去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更遑論蘇蘇此次吃得可是個大苦頭。
去朝歌的路途遙遠,沿途走走停停,飢餐渴飲,朝碾紫陌,暮踱紅塵。蘇蘇自然沒被安排和紂王同擠一張床,商軍的辦事效率很快,當夜,一張迷你些的小床就被移入車廂,蘇蘇和帝辛兩大病號,一路上一人霸著一張床日日苦灌湯藥。閒暇時兩人各自捧著藥碗麵面相覷,蘇蘇倒也生出幾分同甘共苦的患難之情。
相較於帝辛八風不動的喝藥如喝水,蘇蘇皺眉捏著一匙蜂蜜每次喝藥都幾乎生不如死。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待蘇蘇身子骨恢復了些便暗中聯絡寐喜,查探紂王的情報。
“帝辛名受,少年英勇,派部向東下征討萊夷,並親身攻打南方九苗,將國土延伸至東海,倚傍長江,推行革新,打破貴族世襲,任才唯賢……”
蘇蘇甫聽到帝辛的名為“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