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嬌冷笑,“小貝打架的時候你做哥哥怎麼不肯阻止?恐怕還在房煽風點火吧?”這倆小子的性子她現在十分的瞭解了,一個幹壞事,另一個必定是望風的。
“是不是弟弟打架的時候,你還在旁邊望風,瞧先生來著?”
許小貝瞪大了眼睛,怎麼孃親說的……就好像她當時就站在旁邊一樣?
於是乖乖受罰。
這天晚上胡嬌動了真怒,就算是同知大人回來求情,倆孩子也被餓了一頓。當晚聽著永祿哥哥的睡前故事,許小寶與武小貝聽到一半,十分可憐的拉著他的手央求:“永祿哥哥,你有吃的沒?”
永祿起身去門口聽聽動靜,夫人房裡門早關著,裡面透出隱隱的燈光,似乎已經準備在就寢。他閂上了門,輕手輕腳回來,從懷裡掏出倆油紙包,一人一個遞了過去。
許小寶與武小貝開啟油紙,見裡面包著胡麻餅,還熱乎乎的,頓時對永祿充滿了感激。
“這是我悄悄兒出門去街上買回來的,你們吃完了就乖乖睡。”
永祿是餓過肚子的,總覺得餓著肚子睡是一件淒涼無比的事情,他看著倆小傢伙晚上沒飯吃,心裡很是同情,晚上悄摸從後門出去,尋了個餅鋪買回來的。怕餅涼了,一直在懷裡揣著呢。
等哥倆吃完了,他拿了水來給倆人漱水淨面,這才勸他們:“夫人好不容易去求了樓夫人,讓小郎們去讀書。你們倒好,不是去讀書的倒是去打架的。這是好多人求都求不的機會,可別白費了夫人的心血。明兒起來,跟夫人認個錯,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可好?”
倆小鬼對永祿的話向來有幾分信服,總覺得能講出好故事的永祿,必然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況且又有一飯之恩,便應了下來。
一夜好眠,天亮之後,永祿帶了這哥倆去正房用早餐,許小寶與武小貝便垂著小腦袋向胡嬌認錯,“娘,我們錯了!娘,我們再不敢了!”
許胖妞看著倆哥哥低頭哈腰,在乳孃懷裡咯咯的笑,也點著小胖下巴去彎腰,只不過動作笨拙,倒逗的胡嬌與許清嘉暗笑不已。只是大的倆小子在認錯,這時候他們若是笑出來,就大失做父母的威信,便繃著,只淡淡道:“吃吧,昨晚一頓沒吃,想必餓了。”
許小寶與武小貝交換個眼神,乖乖坐下吃飯。
胡嬌還怕他們餓的厲害了,今天桌上的早飯全是軟糯易消化的。等倆小子吃完了,與許清嘉道過別,當爹的去了衙門,當孃的才關起門來訓子,將永祿許胖妞的乳孃等都讓在外候著。怕許胖妞冷,就給她披著小鬥逢去哥哥們的廂房裡待著。
許小寶與武小貝再去樓家讀書,先向樓大郎道歉,又向段家哥哥道歉。最小的倒了道,段家小子倒也不好再繃著,於是相處日漸和諧。
倆人年紀最小,但是身子骨兒很健壯,樓夫人聽聞樓大郎提起,許小寶與武小貝還請了武師練功,便生了讓樓大郎也跟著練的意思,她去請託胡嬌,胡嬌一口便答應了。
“樓姐姐都不嫌我家那倆淘小子,你家大郎斯斯文文的孩子,我最是喜歡了。等回頭跟方師傅說一聲,跟他們讀書識字的時間錯開即可。”
“我倒沒指望著大郎練成武藝,只想著能強身健體。他那身子骨兒,打小就弱,後來還是我細心□□,這才好了許多。只是到底算不得強壯,將來萬一進了考場,沒個好身體可熬不下來。”
她說的倒也是實情。
樓大郎要來學武,段夫人聽了也來央胡嬌,二人交情又好,自然不好單撇下她,胡嬌便去求方師傅,只道請他連小貝的同窗都一起教了,給小貝多找三個伴兒。
方師傅對寧王一向忠心,自然盼著武小貝身邊能多幾個朋友,便應了下來。自此,上午幾個孩子讀書識字,到了下午後半晌,便來許家學武,許小寶與武小貝,以及段家樓家的三個孩子正式開始了走讀生涯。
樓夫人原來心裡對胡嬌的出身未嘗沒有輕視,可是其人相處下來,卻是一點市儈沒有,最是爽利不過,倒漸漸與她打成了一片。總覺得心裡肚腸少彎幾道的人,相處起來也很輕鬆。
劉夫人聽得這幾家孩子一起練武讀書,也求過了樓夫人與胡嬌。
胡嬌想到劉家小郎君那嬌怯怯的模樣,便有了幾分遲疑:“劉姐姐可要考慮清楚了,方師傅教功夫很是嚴格的,決不容許偷懶。”
樓夫人也是見識過劉家小郎君的,她與劉夫人雖然交情不差,可是對劉家小郎君卻沒什麼好感。她好端端一個嫡子,跟著庶子混在一起,而且萬一劉家小郎君在堂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