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然可以去求寧王殿下,總歸撫養了小貝一場,可是假如拿這事去要挾寧王出手相助,她與許清嘉都會覺得在小貝面前抬不起頭來。
大人的名利場上,緣何要捎帶上孩子的一片痴誠之心?!
胡嬌不甘心!卻也不得不甘心!
直到此刻,看到高正的這封信,她才禁不住潸然淚下,為了自己心疼的這個男人,流下了淚水。
從來她自己不覺得疼痛的,可是落在許清嘉身上,就讓她覺得心如刀攪,心疼他的所有努力都付之一空,心疼他一腔熱血偏偏遭人構陷。
她只是不善於表達甜言蜜語,卻並不表示她心思不敏感。
許清嘉也是哄了她半晌,才忽然間想明白為何向來堅強的老婆,哪怕他丟官抄家也不曾流淚,堅強以對,此刻卻哭的跟個孩子似的。
她原來是在心疼他!
這一刻許清嘉心中酸甜苦辣,就跟被各種味道泡過一般,連自己也說不上是更甜些還是更酸些。
他將老婆緊緊抱在懷裡,眼眶都紅了,聲音微啞:“是為夫讓阿嬌受委屈了!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從此以後我就守著阿嬌跟孩子們,跟著哥哥好生做生意。我知道你心疼我,知道我從來就喜歡造福一方百姓。這段時間我也想明白了,不獨是當官能造福百姓,就算是做個商賈,賺了銀子也可以修橋鋪路,接濟窮苦百姓。”
胡嬌聽得他這話,又加之哭過宣洩過了,才覺心緒漸開,只鼻子堵了個嚴嚴實實,說出來的話都不順,“我……你想開了就好!以後咱們好好的過,再不想什麼當官了……”身在官場,真是太坑了!
許清嘉見哄乖了老婆,終於眉開眼笑了,在她耳邊倒了一籮筐的甜言蜜語,最後還總結陳詞:“以後我就跟著哥哥好好賺銀子,你就在家裡好好生孩子,咱們總要生他十來八個孩兒。想想我只有一個,我爹也是獨苗,阿嬌就是我們許家的大功臣!”
胡嬌被他描述的這番景像給嚇著了,忍不住推了他一下:“想的美!你當我是下崽子啊?”淚水卻也在他這番勸慰之中幹了。
他們夫妻哪裡知道,沒過多久,高正就帶著孟安潛上門傳旨來了。
在此之前,胡厚福歸家之後,胡嬌便將這好訊息宣佈,並且吩咐廚房擺酒席慶祝。
胡厚福與魏氏也為許清嘉高興不已。他們倒是也沒想著許清嘉能夠官復原職,聽說如今雲南郡已經有郡守上任了,還派了人前來與江南藥商接洽,說是雲南郡百姓繼續種藥材,希望江南藥商屆時再回雲南收購藥材。
這訊息還是從揚州府那邊的藥材商人處傳過來的。據說這位新任的郡守大人以前在揚州府任同知,與揚州商賈也有幾分交情。
胡厚福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除了感嘆妹夫點兒背之外,沒別的好說了。
當時許清嘉聽到這訊息的時候,神色裡帶著些輕鬆,似乎將自己榮辱並不放在心上,只笑道:“這下雲南郡百姓總算有條好路走了。”他一直覺得萬事開頭難,只要開起頭來,做出政績來,就算以後再換幾屆郡守,也不會再更改了。因為整個雲南郡要靠著藥材收稅,除非那新上任的郡守是傻子,不想拿政績,否則定然是要對這項前任做出來的政績大加扶持的。
全家人團團圍坐慶賀許清嘉沉冤得雪,又有孩子們吵吵嚷嚷,胡厚福索性將過節時倉庫裡剩下的煙花拿了出來,吃完了晚飯等天都黑下來之後,給孩子放。
這次除了魏氏不曾下場,就連許清嘉下場放煙花,他們夫妻倆連同胡厚福一起連著放,孩子們在旁邊笑鬧不停,只府裡的僕人們還不知今日主家為何這般高興,居然不年不節放起了煙花。
大家都擠在外面瞧熱鬧,瑞香姨娘也在心裡猜測這番舉動。不過她久在後院,胡嬌來了之後也不曾讓她在前面侍候,只教唆嫂子讓瑞香在後面待著,尋常不用侍候,訊息閉塞,倒猜測不透。
胡家放煙花慶賀完了二十多天,門口便迎來了客人。
守門的小廝見來人穿著官府,都傻了眼。
他家老爺就是個做生意的,何時能夠勞動官員親自上門?
小廝顫抖著開啟了中門,讓官爺進來,自己恨不得肋生雙翼往後院飛去,迎面見許清嘉身邊侍候的永祿過來了,忙撲上去求救:“永祿哥哥,後面……後面來官家了,快往裡傳!我腿軟!走不動道兒了!”不會是府裡大禍臨頭了吧?!
孟安潛與高正倒走的十分悠閒,等到永祿去了裡面傳話,許清嘉與胡厚福迎了出來,見到高正的笑模樣,許清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