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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化成水一般,只悄悄騰出一隻手去握了下她的手,便縮回來繼續抱著小丫頭。

跟著夫妻倆身後的武小貝壞笑著戳了下許小寶,小聲道:“哥哥你瞧見了沒?剛爹爹摸了下孃親的手……”

許小寶老神在在,顯然有當哥哥的風範:“將來你長大了,就懂了!”

直讓武小貝鬱悶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遙遠的雲南郡,已經下了十來日的雨了。

那日劉遠道接了尉遲修的令,帶著人前去尋江南藥商,可是四處打問之下,竟然發現,似乎幾日之間,江南藥商就在城裡失去了蹤影。

他額頭冒汗,直覺不好,揪著客棧掌櫃的領子不肯罷休:“說,那些江南藥商哪裡去了?”

客棧掌櫃的也知道官府賤價收藥材,卻又準備高價賣給江南藥商之事。心裡不齒尉遲修的為人,面上卻惶恐的厲害:“早幾日那些人就退房走了,說是……說是回鄉過年去。過完了年再回來……”

回鄉過年?!

劉遠道大怒,手上用勁差點將客棧掌櫃的給捏的閉過氣去:“他們早不回鄉過年晚不回鄉過年,偏要等到藥材收回來了才回鄉過年?!”

旁邊夥計見勢不妙,有倆膽大的齊齊撲上去扯劉遠道的手:“錄事大人,給我家掌櫃留口氣兒!您要將我家掌櫃給掐死了!”

劉遠道這才驚覺自己用了多大的勁。

他頹然鬆開了手,掌櫃的咳嗽了幾聲才緩過氣來,心道:就憑你這為虎作倀的勁兒,自許同知離開之後,不但那些種藥材的藥農倒黴,便是我們做生意的哪個不倒黴?這才大半年功夫,各種捐稅就收了好幾回,被江南藥商耍了,真是該!

劉遠道見再逼問也問不出什麼來,況且開客棧的只有迎來送往的,卻沒有必須要看著客人不讓走的道理。周圍樓上樓下乃至過往百姓見著他這樣子俱冷冷以對,雖然並不曾口出惡言,但這眼神卻讓劉遠道如芒刺在背,帶著兵勇灰溜溜而去,向尉遲修稟報去了。

“你說什麼?全回鄉過年去了!”

正喝著小酒摟著美人做著發財大夢的尉遲修一把推開膝上美人,不可置信的站了起來。

年前賈昌便傳信於他,雲南郡守一職經過朝廷之上的幾番扯皮,大約開年之後,便會定下來。只要新的郡守任職,他這個負責監察之職的通判是必定要將公務移交的。到時候查帳是再所難免。

如今官庫空空如也,他還指望著大發一筆橫財,順便將庫銀還回,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就過去了,哪知道出了這個紕漏。

“就……一個也沒留下?”

沒道理啊!這幫人前段時日天天守在府衙門口,就等著收藥材,他當時還想,既然這些藥商這麼急迫,要不要再提提價。哪知道才過了多少日子,就不見了這幫奸商的人影。

劉遠道臉色灰敗,搖搖頭不敢再說什麼。

尉遲修怒極跳腳,砸了手裡的酒壺,那美人嚇的一溜煙退了下去。他面色漲紅,似所有的酒意都湧上了頭,“這幫奸商!這是要坑死本官啊?!”

當夜,雲南郡便下起雨來。

這些日子,從九縣收來的藥材都堆積在了州府衙門前面的空曠處,將整個州府衙門前面都堆滿了,尉遲修派了一隊衙差每日巡守,防著百姓偷藥材。這些差役見下起雨來,便就近尋個廊簷去避雨,卻將藥材都置之不理。

事實上,這成山的藥材,就算是一時半會尋個避雨之處來放,也沒那麼大地方。更何況人力所限,根本來不及。

這一夜尉遲修與劉遠道惶惶不安,段功曹與高正在家裡聽到這訊息卻是喜不自勝,各自飲了一壺酒,睡的分外香甜。

第二日起來,那雨也沒住,仍在下著。尉遲修去衙署之時,看到漫天雨地裡的藥材,頓時都傻了眼。

他對藥材這行雖不懂,卻也知道若是淋了雨,一時半會曬不幹,又沒有藥商上門來收,恐怕這麼多藥材都要砸在自己手裡了。

正在他站在衙署門前看著雨地裡的藥材發懵,劉遠道也撐著油紙傘過來了。劉家馬車將他送到街口,但藥材擋著,便只能下車步行。才到了近前,已見得尉遲修鐵青色的臉,他心裡暗道要糟,昨晚一夜沒睡,腦子裡昏昏沉沉,還沒想明白,便聽得炸雷般的一聲質問:“劉錄事,這……這就是你給我妥善照料的藥材?”

劉遠道靈竅頓開,嚇的手中油紙傘都扔了出去,整個人跪在了泥地裡,“大大……大人……”

就為了這批藥材,他跑前跑後腿都要跑細了,最後賣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