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聖上當時還問了許棠:“這許同知,朕記得好像出自許愛卿門下?”
賈昌看到尚書令許棠那得意的臉,禁不住在心裡嗤笑一聲:當初這姓許的小子可未見得受你老小子的愛重,不然我何至於想著要招來為婿?
他與許棠素來不和,延攬許棠門下士子,自然也是有選擇的。
許棠與今上談了幾句許清嘉的人品才幹,皆是溢美之詞,完了當著早朝文武百官的面,似乎頗有幾分遺憾:“當初為臣也瞧著這許清嘉確是有才幹之人,可惜與中書令家的千金親事沒成,不然如今為臣與中書令可都是算是親家了!”
朝堂之上,許棠一系的官員皆竊笑,賈昌當堂氣的七竅生煙,恨不得揪光了許棠的鬍子!
這只是朝堂之上一個小小的插曲,引的君臣一笑。但在賈昌心裡,就是巨大的侮辱。若非許清嘉拒婚,何至於他堂堂中書令,成為了滿堂文武的笑料?還有許氏一系官員小聲耳語:“中書令後來招的姑爺可就不如許清嘉有才幹了。”
馬周如今還窩在秘書省做個正八品的校書郎,連政事的邊都沒摸著呢。
賈昌回來之後,越想越氣,越想越氣。
他這裡如火上澆油,許棠今日下朝回家卻神情氣爽,在書房裡坐了坐,又問了府中幕僚,這幾年可有云南郡送來的年禮。那幕僚還不知朝堂上的事情,翻了翻只道:“倒是有個曲靖縣的縣令送的年禮,向老大人請安的,說是老大人座下弟子。”
“可還有別的?”
那幕僚素來得許棠信重,因想到許棠座下弟子派往雲南郡的除了曲靖縣的湯澤,另外一位官升的倒是很快,只不過那一位……當初可不得老大人喜歡,寒門學子無甚根基,人又過於狷介耿直,不懂阿諛,當真可惜了。
難道……老大人問的是許清嘉可有送年禮來?
“倒是再沒有了。”
見許棠似有不滿,那幕僚便知自己猜對了,心道當初那許清嘉高中之時,正是意氣風發之時,前來拜見座師,不受老大人待見就算了,還受了同科家世顯貴計程車子多少氣?老大人不主持公道就算了,竟然也預設縱容,後來被派了個不入流的百夷之地的縣丞,上司又是多少年不挪窩的,這分明是要壓著他翻不了身,不論是不是老大人的意思,總歸是沒有什麼提攜之恩的。
想來那少年一身傲骨,這些年在外為官,從不曾往府中送年禮以及四季節禮,便知他是沒指望著這位座師提攜了。
等到晚一點那幕僚從別處聽來許清嘉辦成了這樣一樁漂亮事,得了聖上早朝讚譽,便猜出來了:老大人這是想跟許清嘉恢復邦交了!
也是,官場之上想要提攜扶植後輩,總要選有才幹之輩。
只不過許棠是不可能拉下臉來向許清嘉寫信的,而許清嘉壓根不知道他那位座師內心已經經過了激烈的鬥爭,決定在官場上再次將他拉入門牆,兩下里尚不知對方所想,倒也暫時相安無事。
臘月底,許小寶過完了平生第一個沒有武小貝的生日,十分提不起勁的迎來了新年。
自武小貝走了之後,許小寶就好像失了魂一般,胡嬌確信在自己五歲的兒子身上看到了寂寥二字,便讓永喜整日跟著他,沒事就讓永喜帶他出去逛街,隨他喜歡筆墨紙硯還是字畫刀劍,只要他喜歡的,不拘是玩具吃食都玩回來。
但是沒有了武小貝的日子,許小寶哪怕逛街也覺得不對勁。
每每路過他們喜歡的糕點鋪子,他習慣性的喊一嗓子:“小貝,今兒吃什麼?”一回頭就看到永喜錯愕的臉色,方才還帶著笑意的小臉兒便沉了下來。
永喜都瞧著心疼。
到了年底,各家事忙,老先生也回家過年了,因著方師傅也是數年沒回家,今年索性也回家過年去了,如今許小寶的文武課程都停了。
永喜見小主子不喜歡逛街,便只能帶著他要麼去高家找烈哥兒玩,要麼去段家玩,偶爾尋到個好的書畫就送到樓家去,與大師兄聯絡下感情,反正就是多帶著他在外面散散心。
就連許清嘉見兒子這失落的小模樣,都捨不得再用書本上的知識輾壓他了,每日只讓他在自己面前讀一篇課文,寫兩張大字,免得手生了就行,其餘時間就放他去隨便玩。
難得過上這麼悠閒的日子,許小寶卻一點也不開心。
不獨是他,武小貝這一路上也折騰的寧王夠嗆。
起先走兩日,還當新鮮,除了馬車顛的他不舒服之外,可是連著看了四五日的風景,都是曉行夜宿,一點沒有停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