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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許清嘉倒是知道尉遲修與賈昌的關係,不過想著尉遲修來雲南郡這麼久,與大家都相處和諧,從不曾有過什麼齷齪,除了好兩口酒,倒也沒別的惡習,也算得是個勤勉的好官,總是事事處處以州郡百姓為要,對他便好感倍增。又想著尉遲夫人能在胡嬌面前提起賈繼芳,大約只是婦人間來往交好,與外面的男人沒什麼干係,便將一顆心放到了肚裡,與胡嬌商量了一番,備了重重一份厚禮去謝尉遲修保薦之功。

尉遲修倒也沒客氣,直接將禮物收下了,還回贈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做回禮,算是表示兩家從此友好和諧的相處下去。

許清嘉於是走馬上任了。

他這些日子是忙的天明即起,天黑還未回府,鄭樂生的傷早已經養好,也不知他怎麼想的,竟然就在這府裡住下來了,圍追堵截也沒將許清嘉堵住,便每日在雲南郡閒逛起來,似乎沒有回魯地的打算。

許清嘉夫婦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養了個閒人,反正只供著他吃喝,旁的休想。

許府的銀錢大權是掌握在胡嬌手裡的,也沒什麼帳房先生,她如今將家裡理順了,每月按時發放月銀,日日支取用度,都是有數的。服侍鄭樂生的永喜跑來報信,說是鄭樂生在外面跟人賭博,將身上的銀子都輸光了,要賒帳,還大放厥詞,說是同知府裡的至親,輸了讓那些賭坊裡的人只管上同知府來要銀子即可。

難道同知大人還會短了他們的銀子不成?

胡嬌暗恨不已,特意請了方師傅前去賭坊捉鄭樂生。那等地方,就算她自己不擔心,敢闖進去,還怕有人在背後戳著許清嘉的脊樑骨。

方師傅對同知府上這一位表親可沒什麼好感,立刻就跟著永喜去了趟賭坊,將鄭樂生從賭桌上揪了下來,先是一頓老拳,又向賭坊老闆講明,但凡此人欠下的賭債,一律別找許府來要。

鄭樂生被揍的鼻青臉腫,扯著嗓子喊:“你個死奴才,竟然敢打爺?!看你家同知大人回府來不與我作主,連個奴才都敢欺到我頭上了!”

方師傅不善言辭,還是覺得拳頭說話最管用,於是用拳頭證明了他不但敢欺到鄭樂生這位同知大人的表親頭上去,而且還敢將他欺負的很慘!

永喜好心,小聲勸他:“鄭郎君,您就歇歇火吧!方師傅可是大人重金禮聘回來的,便是夫人見著了方師傅,也是客客氣氣,不肯輕慢的,您這不是……”上趕著找抽麼?

鄭樂生很識時務的終於不再罵人,永喜揉揉耳朵,只覺得他的慘叫太傷耳朵,又去勸方師傅:“方師傅您給留口氣兒,別到了夫人面前,連句囫圇話都說不清,還當咱們府裡盡是欺負人的呢。”

他這樣兩邊活稀泥,總算打人的不動手了,捱了打的趴在地上大喘氣,又抹了一把口鼻,見手上腥紅一片,頓時又是一聲慘叫:“殺人啦!”朝後一倒,竟然暈了過去!

永喜:……

聽說方師傅以前上過戰場殺過人,若是他真有心要這位鄭大爺的命,只恐一刀子進去就結果了,哪用得著這半日拳腳功夫?

圍觀一眾賭徒看客見那魁梧的漢子將鄭樂生拋到肩上扛走了,都站著看熱鬧,倒連賭錢也暫時放到了一邊。

許清嘉與百忙之中,還要抽出空來管這一檔子爛事,只覺煩不勝煩。

他回家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雖然以前跟著韓府君做屬官,也要做許多事,可總歸只是分管,不至於像如今一般全盤抓在手裡。也虧得尉遲修的經驗很是老道,幫了他不少忙,他這些日子才漸漸上了軌道。

哪知道才進了門,衣服也不換,胡嬌便讓他去前院瞧瞧他的好表兄,“你那位表兄今日去賭錢,準備賒帳,說是萬一欠了就讓賭坊來咱們家裡要銀子。多虧得永喜機靈,立刻跑來報我。我請了方師傅去捉他回來,方師傅大概忍不住氣,就……將他臭揍了一回!”

“這回……沒打折肋骨吧?”許清嘉問。

“你可是心疼了?”

胡嬌對他這位表兄真是耐心盡失,若不是方師傅已經將鄭樂生打成了豬頭,她自己都恨不得親自上手揍鄭樂生一頓。

“阿嬌想哪兒去了?!我不過想著,萬一揍折了肋骨,走遠路也不太好!趕明兒就僱輛大車,我從衙署裡挑兩名差役,直接將他送回家去,省得留在這裡再添麻煩。我如今忙的一個頭兩個大,哪有空理會他的爛帳。等他回了家,愛賭賭,愛嫖…嫖,都與我們沒什麼干係了。”

胡嬌聽了,這才眉開眼笑。

家裡要是送走了這個禍害,那可是真正的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