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來讓寧王妃覺得這就是天下間最美麗的笑容,是她的一切,就連寧王在兒子面前也要靠邊站,但是這家裡的一切,最終都是她的兒子的。
她這個做母親的就是要替兒子守好這一切,維護好這一切。
武小貝不太明白這其中的原因,他只是覺得頗為委屈:“母妃不讓我靠近弟弟,我有做錯什麼嗎?”
作為寧王府裡唯一一個可以讓小貝放心傾訴的人,永喜只能背地裡勸小貝:“小郡王沒有做錯什麼,大約是王妃怕弟弟太小,不能陪你玩……”
方師傅太木訥,不適合談心,
武小貝不是個能被人輕易哄騙的小孩子了,他有一定的辨識能力:“你騙人!明明在家裡的時候,孃親從來不阻攔我跟珠兒玩。珠兒剛生下來……這麼一點點都可以摸她的。”他拿手比劃一下許珠兒剛生下來的身高,難為他還記得。
永喜心道:珠兒能一樣嗎?身份上就比不上寧王府裡未來的世子身份高。
再說許珠兒與他也沒有什麼利益糾葛啊,這世上但凡沾上利益的關係,能夠單純得起來嗎?
不過現實這麼殘酷,他也不忍心讓小貝傷心,便勸他:“既然王妃不想讓你跟小弟弟玩,那你多多讀書練武,埋頭專心做自己的事情好不好?等到王爺休沐了,就可以將你寫的字給王爺瞧了。說不定王爺還會陪你練練拳什麼的。”
武小貝心事重重的去練劍了。
寧王殿下自從回京之後,將長子安排在前院,回後院與王妃又及嫡子見過一面,便開始了忙碌的生活。大約是這些年他在邊陲呆的太久,今上可能是怕他不太熟悉京中事務,還特意安排了兩名官員在他身邊,講解朝中局勢。
忙過了幾日之後,宮中設宴迎接寧王凱旋歸來,太子與寧王在宴席之上見面,依舊是言笑晏晏,兄友弟恭的樣子。
太子這些年身子時好時壞,但這不妨礙他是個溫文的人,見到兄長也似十分高興,與他敘了些別後之情,又問及他前往吐蕃殺敵之事,聽聞那些戰場之上的兇險,還忍不住連喝了三杯酒:“可恨為弟身子不爭氣,不然也想跟著哥哥前往邊陲殺敵!”
寧王除了恭喜他喜獲麟兒之外,還關心了一下他的身體。
旁人看著這兄弟倆還真沒什麼問題,話裡都是家常問候,或者邊關人情風俗以及戰爭,兄弟倆都刻意忘記了長安城中這一攤子渾水,又似乎身在其中,便沒必要再談。總之壓根不提。
坐在兄弟二人身邊的官員伸長了耳朵聽寧王殿下跟太子殿下聊天,從戰爭聽到風俗,最後竟然談到了美酒佳餚。
“……上次被斬的雲南通判尉遲修家不是佳釀好嗎?雲南郡官員抄完了家以後,都分了些尉遲修家的酒,大哥這裡也有幾罈子,還是臨來之時新任的許通判送的,回頭給二弟送兩罈子過去?”
太子雖然不能多喝,便極喜品酒,聽到這話目光都亮了,“大哥不知道,我那表兄傅開朗雖然替那位許通判洗了冤,聽說二人交情也頗為不錯,可惜二表兄就是個摳門的,有了美酒獨自留著,竟然都不往長安送一些回來。不然弟弟也能嚐到讓中書令多年的特供。”
他下巴一抬,示意寧王去瞧對面坐著的中書令賈昌。
這位老大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得意門生被斬,還是因為得意門生被斬之後,喝不到門生家的必釀了,很長一段時間裡士氣都很低落。
不過知情者卻說這是中書令漸失聖寵,這才精神不振。
總歸朝中什麼傳聞都有。
旁邊伸長了耳朵聽著的官員在太子跟寧王殿下的這段話裡總結出來一點資訊:雲南郡有位通判,與寧王交情不錯,但是跟太子一系的傅開朗也是交情不錯,而且傅開朗對他有起復之恩。
該官員迷惑了:這位許通判到底是太子的人還是寧王的人?
朝中官員分屬陣營不同,也有腳踩兩條船或者三條船的,不過最後的下場都還會太好,不是掉下船淹死就是兩腿分的太開劈了叉,從來還沒有哪個官員有左右逢員長袖善舞到在不同的陣營裡亂竄的。
當最也有哪隊都不站的純臣,不過只有極個別的兩三位,但也是帝派的,就是陛下的心腹之臣。
其餘的……進朝堂第一天要學的,就是站隊。
一會聖上來了,於是歡迎宴正式開始。
武小貝最近很寂寞。
他既見不到父王,而前去王妃正院請安,又被告之功課緊張,不必日日前來。
寧王妃如果不攔著他,說不定他就老老實實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