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嬌仰頭看看天光,外面出去了一趟,不知道是不是感染了夷人的直白,縣令大人竟然越來越油嘴滑舌了,昨晚興起之時,還摟著她逼她說些甜言蜜語,什麼“想不想為夫啊”之類的,胡嬌哪裡說得出口?她就是典型的嘴硬心軟,結果被某人壓在床上一下一下杵到底,嗓子都要叫啞了。
現在誰要告訴她書生體力不好她跟誰急!
不過大白天大家都衣裝整齊,胡嬌可不怕他,雙臂一合掐著縣令大人的腰就將他扛了起來:“我讀書少,老爺你可別再調戲我,不然我就把你扛過去扔到荷花池裡!”
她這個威脅至少對於不會水的縣令大人來說還是頗有效果的,況且被老婆這麼扛著穿過鎖著的那道門,在一眾小蘿蔔頭面前出洋相,那真是有損威名,縣令大人立刻“識時務為俊傑”,向胡嬌討饒:“老爺我錯了!夫人消消氣!定然是老爺昨晚睡昏了頭,今早起來沒看清是夫人,只當是哪裡冒出來的小丫頭,這才說錯了話!”
胡嬌扛著他繼續往那道門前面走,“這麼說老爺出門這些日子,惦念的原來不是夫人我,而是外面的小丫頭?這是被哪個村寨的小丫頭勾走了魂魄,還沒收回來?”
“沒有沒有!決無此事!若是夫人不信,不若問問同行的高縣尉,有他作證,夫人該放心了吧?!”
胡嬌可還沒忘上次高正帶著縣上富紳給許清嘉拉皮條的事兒,早在心裡狠狠記了他一筆,“這倒是,有高縣尉在,恐怕沒有的事兒也能讓他穿針引線,給老爺辦成一樁美事!你說我該如何去謝謝高縣尉呢?”
許清嘉被她扛在肩頭,好在他大清早起來還沒吃過呢,胃裡空空如也,倒也不覺多難受,只是心中頗有幾分好笑,看來阿嬌這是記恨高正了,軟聲軟語在她耳邊說好話:“阿嬌妹妹想多了。就算高縣尉想拉郎配,還有十來個夷族小娘子對著你家老爺我唱情歌,可是老爺我聽不懂啊,都白瞎了人家一番心思。”
正好到了園子門旁,胡嬌將他放了下來,從腰間去掏鑰匙,“嘖嘖,聽起來老爺這是後悔自己不會夷語啊?不然開口唱和,一路之上恐怕能收得幾美吧?正好今兒院子裡教夷語的先生回來了,不若打今兒起就將老爺送進去學夷語,省得以後老爺連個情歌也不會對。”
許清嘉趁此機會立刻抱住了胡嬌的腰肢,將她抵在門板之上,目中笑意氤氳,先在她鼻尖輕巧的吻了一下,這才將她整個人都摟進懷裡滿足的嘆氣:“真沒想到為夫居然娶了個小醋罈子回來!”一面低頭去吻她,最後吻著吻著二人又沿原路回去了。
一路甜甜蜜蜜打打鬧鬧,似乎將外面的世界都忘了,等到想起來吃飯這回事,都已經中午了,胡嬌從許清嘉懷裡探出頭來,往帳子外面去瞧,光裸的肩上全是紅色的印跡,“好像……快要到中午了……我灶上還燉著雞湯呢。”
許清嘉摟著她慵懶的都不想動了,只覺月餘以來就數今日過的最舒服,連肚子也不覺得餓,真是有情飲水飽。不過眼瞧著老婆要掙扎著下床,他便起身將她按回被窩,自己起身:“你且躺著,我去盛了來吃。”
胡嬌便往被窩裡縮了縮,等縣令大人去端湯端餅子。
冷盤是早就拌好的,滴了幾滴香油香醋拌好的紅根綠葉兒的菠菜,顏色漂亮食之清甜,還有一早就烙好的餅子,外加野生菌雞湯,等到許清嘉端了過來,在床上擺上小炕桌,胡嬌便披著外衫擁著被子吃了起來。
本來是極為尋常的家常小菜,一頓飯也吃的甜甜蜜蜜,縣令大人自己喝一口湯,還要給老婆喂一口湯裡的菌子,再用油嘴在她臉上印個印子,直惹的胡嬌瞪眼,他卻哈哈大樂。
胡嬌只能拿帕子來自己擦乾淨了。
與這人相處的越久,越熟悉,便覺得他越無賴。早先還當他是端方君子呢。連胡厚福都被他騙了,只當他就是個文雅書生,哪知道他戲弄起人來一套一套的。
飯後二人靠在一起消食,胡嬌吃的有些撐,靠在他懷裡直哼哼,縣令大人便摟著她輕輕的替她揉肚子,手摸到她的小腹的時候,心裡一動,更是輕了幾分,等於是輕輕拂過,倒惹的胡嬌問他:“老爺是不是沒吃飽?”連個揉肚子的力氣也沒有。
許清嘉呵呵一笑,只作不解其意。
他摟著她,講起舊事。
“……我小時候也是極淘氣的,上樹掏鳥下荷塘撈魚,有次還差點淹死在荷花池。有時候還闖進爹爹書房,將他的書畫都胡亂糟蹋一氣,不過爹爹脾氣好,從來不生氣,只說小子不淘那是閨女,就不是小子了。有他這麼縱著,我是越來越無法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