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村寨出入口熬煮湯藥,令百姓前來領藥,只不過所起效果甚微,最後甚至有整個村寨在地震之時逃過一劫的百姓都死於時疫之手,令人扼腕。
因此,新任的曲靖縣令湯澤新官上任,才到了郡守府,韓南盛便傳召了許清嘉前來,道是讓湯澤取取經,其實也是想要給湯澤一個警示,別落到前任鄭河的地步。
此次地震,除了重災區曲靖線,還有別的縣城也受了些波及,只是都不及曲靖線嚴重,也有隻倒塌四五座屋舍又或者死了一二名百姓的,不過都是湊巧了,算不得什麼。
韓南盛考慮到此次讓他大丟臉面的鄭河,索性將全郡縣令都召到了郡守府,等於樹立了一個廉政愛民的典型。去年的時候,作為在百夷之地推行縣學,漢化眾夷的官員,許清嘉就被韓南盛樹過一次典型,沒想到今年災情一出,許清嘉又大大的露了一回臉,有好幾個縣的縣令都在私底下竊竊私語,對他都產生一種“同齡人看優秀的隔壁孩子”的感覺,總之沒辦法親近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此次災情的後遺症,胡嬌對許清嘉被上官召見一事雖然不會阻攔,可是許清嘉出門的當日她死活扒著車門,也要跟著眼往州府。私心裡講,除了怕路上顛簸些之外,許清嘉也捨不得與她分開,最後只得扶了她上車。
胡嬌早就準備好了東西,等她上了車,臘月便挽著個小包袱子坐到了車轅上,與縣衙的車伕老馬頭相識一笑:“馬叔,勞煩了。”
縣令夫人的貼身丫頭,整個縣衙哪還有不認識的。
馬車起先,許清嘉將胡嬌攬在懷裡,讓她靠著自己坐安穩了,又生怕顛著孩子,每行一段路總要問問感覺如何,胡嬌在家中安胎已經數月,此次有機會出門,簡直能用雀躍歡呼來形容,哪裡會覺得不舒服。
被問了四五次之後,她便回身摸摸許清嘉的額頭:“敢是讀書讀傻了?”
許清嘉在她額頭輕彈了一下:“這是又編排我什麼呢?”
“哦,原來沒傻啊。不然我還當夫君記不住,所以才要問我四五次。”她笑的狡黠,被許清嘉在臉蛋上擰了一把:“壞丫頭!”
胡嬌還頗為委屈:“我這不是看你腳上傷沒好,一個人出門在外又不放心,索性便跟了你來,也好給你換藥。我連白藥粉都準備好了。”一副我為了你好你還不領情的樣子。
明明就是她自己想出來玩的!
許清嘉也不戳破,到了州府,先將她安頓到了客棧,見她沒什麼不適,人也很精神,摸了摸她的肚子,“娘倆個乖乖待著啊,等我回來了就帶你們出去吃好吃的。”立逼的胡嬌答應不胡亂去外面跑,這才起身往郡守府去了。
湯澤新來,又聽說是要來收拾一個爛攤子,心內惴惴,見到了府君也是垂頭聽訓。郡守府僕人來報,許縣令來了,但見韓南盛緊蹙著的眉頭都鬆開了,立刻笑了起來:“快請快請!”
待從外面一瘸一拐走進來個官員,臉上好幾塊都曬的掉了皮,人又說不出的清癯消瘦,定睛一瞧也有些不能相信,這還是……那個翩翩公子許榜眼嗎?
許清嘉向韓南盛見禮,韓南盛見他這慘樣,忍不住問:“這是怎麼了?腳……”他報上來的只是災情以及災後重建,可沒說自己受傷了。
“去災區的時候不小心砸傷了,過些日子就好了。”許清嘉似渾不在意,倒讓韓南盛更為驚訝。當官的從來只知誇耀,沒有功勞也要變成有功勞,一分功勞恨不得自誇成十分功勞,似許清嘉這種受了傷卻悄悄隱瞞了下來的,還真是極少得見。
若不是他召見許清嘉,恐怕等許清嘉腳好了,他都沒機會知道。
韓南盛立即遺僕從去外面請給自己瞧病的大夫:“這位林大夫家中出過御醫,後來告老還鄉,他跟著習了多少年醫,醫術都是遠近聞名的,讓他瞧瞧也好。”
“沒什麼大問題,怎好勞動?”許清嘉再三勞動不過,這才謝了他。
“今日便住在府裡,等休養幾日再回去。”
這次許清嘉卻沒有應下來,頗有幾分不好意思:“府君好意,下官原本應該拜謝受了才是。只是……此次內人不放心下官,也跟了來,下官將她安排在客棧裡。內人又懷著身孕,所以……府君的好意下官心領了,下官還是在客棧陪著內人的好。婦人家膽子小,這次可把她嚇壞了。”
韓南盛還真當許清嘉的內人膽子極小,這才跟了來,卻不知胡嬌實非膽小婦人,而是膽氣十分的壯。
許清嘉一進門,韓南盛便只注意到了許清嘉的傷處,幾句話之後,才向他介紹湯澤,“這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