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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右邊坐著武小貝,這倆小子背書倒是挺溜,但寫大字卻是個苦差,必須要平心靜氣,但這倆小子簡直是猴子託生的,自從見識了外面精彩的世界,平心靜氣坐下來寫大字簡直就是在為難他們。

以往胡嬌也會鼓勵孩子們跟縣令大人造反,娘仨一起搗亂,因此縣衙後院的大字課從來就沒順利的進行下去,今晚卻是胡嬌親自坐鎮,陪著倆猴子練描紅。

許小寶隔著孃親認真的側臉,偷偷用眼神與武小貝交流:孃親……這是怎麼了?不是應該帶領他們一起反抗爹爹的□□嗎?

武小貝苦著臉在描紅上寫了一橫,年紀太小筆力又弱,歪歪扭扭跟墨蟲子似的,他自己看著也比縣令大人的字醜太多,揉揉鼻子回許小寶一個沮喪的眼神,許小寶立刻樂了。

這小傢伙手上有墨汁,揉完了鼻子小鼻頭便黑黑的,倒有幾分可愛。

胡嬌在思想上對縣令大人膜拜之後,向學之心漸濃,除了練大字也肯聽縣令大人講書了。縣令大人每日在後院帶著老婆孩子學習,順便過把教書先生的癮,完了再跟老婆過幾招鍛鍊□體,日子別提多和美了。

他算是嚐到甜頭了,以前身體也不算差,可是跟著老婆捉對廝殺練習這麼久,他如今一年到頭也不見得會生病,身體素質好了,在床上更是如虎添翼,哪怕審案拍起驚堂木來,都比以前要響。就連高正錢章等人也誇他氣色越來越好。

唯一不好之處便是邊境的戰火愈燃愈兇,接到上面旨意,大軍糧草就地籌集,韓南盛給每個縣都攤派了糧草,他核算了又核算,將所需糧草交上去之後,南華縣的官倉便要空了。若是碰上災年可如何是好?

隨著南華縣的官倉被前來徵調糧草的軍卒拉空之後,許清嘉親自帶人馬不停蹄的前往各鄉前去收秋賦。

自從邊境打了起來,各地便有小股土匪流竄,聽說曲靖已經盜匪成患,湯澤已經向府君請命,請求派兵剿匪。南華縣治安尚好,全賴這四年多許清嘉在南華縣的悉心經營,多將人心收服,這才無人鬧騰。

高正也向許清嘉感嘆:“……若是按著朱縣令以前的治理之法,恐怕不等吐蕃大軍打過來,咱們縣自己先亂了起來,夷族山民趁機殺到縣衙也是有的。”太平年間還鬧民亂呢,何況打仗的時候。

許清嘉的目光瞧著連綿不絕的山脈,以及身後押著糧草的車隊,目光沉沉,“百姓但凡有飽飯吃,也不會提著腦袋做亂了。”

他那位同年湯澤以前沒看出來,聽說治理起曲靖縣來,十分的鐵腕,平日賦稅便不少,又有滅殺染了時疫的村子一事,偶爾與許清嘉在州府碰上,言談之間多以讀書人自居,看不起未開化的夷人百姓,只當是豬狗一般,也不怪曲靖縣的夷人百姓鬧騰。

許清嘉也曾婉轉的勸過他,治理百姓還是以教化為主,強權鎮壓只會官逼民反,不過湯澤卻很不當一回事,只道這等矇昧山民,如果不用強權讓他們害怕,談何治理?

二人政見不同,空有同年之誼,卻說不到一起,許清嘉便不再多言。

十一月裡,胡厚福帶著商隊又來了雲南郡一趟,親自往南華縣跑來看妹妹外甥,還帶了許多東西。這半年來市面上並不繁榮,有不少商人囤積物資,胡厚福今年來了兩回,胡家商隊已經組建,他如今不止是滬州南華縣兩地走,而是嘗試去更遠的地方,從南到北慢慢探路,生意越做越大,似乎整個人都脫胎換骨,早不是當初只會掌刀的市井屠夫。

大概是深感自己識字太少,從去年開始,他就花錢請了個先生,一路跟著自己,除了要算帳之外,還要教他識字讀書,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讀書的關係,他如今談吐也與早年不同,很是透著幾分儒商的味道。

胡父當年自己屢屢落第,自感不是讀書的材料,又加生計所迫,卻因讀書連刀也不敢掌,想著大約是胡家墳頭沒有冒青煙,索性熄了改換門庭的念頭,不曾給兒女啟蒙,只讓他們在市井間打滾。

哪知道胡厚福年近三十啟蒙,也不知是歷經世情開了竅還是別的原因,居然進步神速,連先生也感嘆他是塊讀書的料子,不該去做生意,而應該去考狀元。

走的路越遠,讀過的書越多,胡厚福便愈加謙和,他如今吃的圓圓胖胖,很有福像,見人先笑,講起話來也全然是為對方著想的模樣,任誰都沒辦法將“奸商”二字與他掛鉤。聽說他還在滬州城捐款修橋鋪路,也算造福鄉里,還博得了個胡善人的美名。

兄妹倆談起此事,都相視而笑。

“爹爹若是知道哥哥讀書有成,不知道得多後悔小時候不曾給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