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遺憾:“這事兒也不怨娘,小寧你瞧瞧你自己,生的這麼矮,人小又,就算是帶到外面去也只有丟臉的份兒。孃親不帶你是為了你好。等你將來出去交際,才不會有丟臉的事情被人記著。聽說以前就有人家的小郎君小小年紀跟著大人出門,結果因為突發事件卻尿了褲子,被人笑了好多年。小寧你不想這麼丟臉吧?!”
許小寧的臉都漲紅了,雞腿都啃不下去了,跟只小獅子似的直往許小寶身上去撞,“你……你自己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回來就欺負我!”還能不能好好做兄弟了?!
許小寶比許小寧高了太多,小傢伙的力道對他來說毫無困擾,他竟然還伸手從許小寧後脖領子將他拎了起來,在他腦門上響亮的彈了一下,“這瓜好像還沒熟!”然後將小傢伙丟到了許珠兒身邊,去前院書房讀書去了。
直到許小寶的身影去的遠了,許小寧才想起來氣憤,“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雞腿也不吃了,指著許小寶出去的方向向胡嬌告狀:“娘,你瞧瞧哥哥……”太欺負人了!
胡嬌被他這副怒氣衝衝的小模樣給逗樂了,但此刻堅決不能笑場,不然小兒子的幼小心靈遭到家裡人的踐踏,回頭鬧騰起來,就不好哄了。
“你哥哥太不懂事了,回頭孃親讓你爹爹拿戒尺打他啊!不能這麼欺負弟弟的!”
許小寧直接扒著胡嬌不放,兩眼淚汪汪含著水澤,似乎稍微晃一晃就能從裡面灑出珠淚一般:“那爹爹呢?他什麼時候回來”語氣裡卻已經帶了幸災樂禍的味道。
胡嬌其實也很想知道,中丞大人幾時回家?!
於是母子二人等了兩個時辰,許小寧實在困的不行了,胡嬌就讓奶孃帶著他去睡覺了。她自己有心派人出去找,只是看看時間似乎已經過了宵禁,之前回來報訊的永祿說許清嘉被季成業拖著喝酒,恐怕一時半會回不來。
說起來,許清嘉為官這麼多年,似乎還沒有因為喝酒而夜不歸宿的事情。但是三皇子成親的當晚,許清嘉就夜不歸宿了一回,第二天天剛麻亮,他就坐著季家的馬車回來了。到了府門口下車,開門的小廝還能聞到他身上濃烈的酒味。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胡嬌一邊扒著他身上的長袍,一邊皺眉數落。
許大人似乎也有幾分無奈,捏著額角倦意滿滿:“為夫也不知道。昨晚季大人一直拉著我喝,喝醉了清醒一點再喝,最近這些日子,我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來。閨女出嫁,季大人簡直比季夫人還要傷感。”
胡嬌嗤笑:“季夫人在後宅,你又沒見過,怎知人家不及季大人傷感呢?”
季成業次女今年十一歲,最小的是個兒子,現如今也才八歲。
丫環提了熱水來,許清嘉泡了個熱水澡才好過一點。略微吃了點早餐,又被才爬起來的許小寧纏著玩了一會兒,要他為自己主持公道。而且許小寧覺得爹爹夜不歸宿這件事頗為神奇,還問他:“爹爹昨晚睡哪?”
胡嬌從許清嘉懷裡將他揪出來,“小孩子管那麼多?”真是比她操心的還多。
許清嘉被小兒子尋根究底的小模樣給逗的發笑,也逗他:“爹爹昨晚喝醉了,身上又沒帶銀子,就在大街上睡了一晚上。”
許小寧立刻露出心疼的神色來,從胡嬌身上爬下來,蹬蹬蹬跑了。夫妻倆面面相窺,不知道小傢伙突然之間跑去幹嘛。不過一會就聽到他清脆的聲音了,“爹爹——”小傢伙從廂房跑了回來,往許清嘉懷裡塞了個小荷包:“這是我存的銀子,以後你回不來了可以住客棧。”
許清嘉開啟荷包,裡面是兩個梅花樣式的小銀錁子,乃是過年的時候父母給他的新年禮,沒想到他自己收的好好的,今日全給了許清嘉。
中丞大人將小兒子拎過來,看到小人兒小臉之上得意的笑容,似乎覺得自己替爹爹解決了一樁難題而沾沾自喜。
他將小兒子放在自己腿上,摟著那香香軟軟的小身子,使勁在他小腦袋上搓了兩下,到底這小子已經有了記憶,他不似胡嬌那般情緒外露,平日很隨意在許小寧額頭上蓋章子,只抱了一會兒才聲音低啞的笑:“好孩子!”
得了誇獎的許小寧立刻打蛇隨棍上,不忘在背後插許小寶一刀:“爹爹一定要教訓大哥啊,他昨天欺負小寧了!”
許中丞鄭重點頭承諾:“嗯,爹爹收了小寧的銀錁子,一定為你主持公道!”
胡嬌瞪眼:“……”這是什麼……為官之道?!孩子們都要被他給帶歪了!
“這是賄賂!貪汙!”許珠兒頗不認同沒有原則的中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