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其實並不明白。
因為,其實這是一個沒有訴說結束的故事。
當初和楊老師也就是檸夏媽媽吵架最兇的不是小琰而是顏玦,所以顏玦是最先受不了的。
顏玦在一次深夜的通話裡面告訴小琰,他老是做夢,夢到他在和楊老師吵架,然後吵著吵著他從口袋裡面掏出一把刀,把楊老師殺了。
血從楊老師的身體裡面流出來,他卻在開心地大笑。
然後夢醒了,他這一個晚上又要失眠了。
“我錯了。”
顏玦對小琰說了這句意味不明的話,然後就掛了電話。
後來顏玦就再沒和小琰說過一句話,漸漸淡出了小琰的生活,直到小琰聽同學說,顏玦已經轉學走了之後才知道,顏玦他逃避了。
逃到了一個誰都不知道曾經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的一個地方,逃離了眼中全是仇恨的沐檸夏,也拋棄了自己。
其實不能說顏玦背叛了自己。
但是在同學那裡知道顏玦已經轉學走了的時候,小琰卻的確產生了自己被背叛的感覺。
雖說是從同學那裡知道的,但是實際上也有一些不同。
不是同學他們告訴自己的,而是小琰在廁所裡面單方面聽到的這個對話。
小琰已經好久沒有和同學們說過話了。
“真是一對害人的姦夫□□。”
“就是,楊老師明明那麼負責,那個男的還畏罪潛逃了。”
“慫,那個女的也能看上那個男的。”
嘛,差不多也就是這樣的話。
小琰從女廁所的隔間裡面推門出來。
站在鏡子前面的兩個人立刻不說話了。
小琰見怪不怪地洗了手,轉身走了。
“喂,就是她吧,隔壁班的那個‘李小琰’”
“是哦,就事她。”
“切,她裝的一臉好逼,害死了人還那麼拽。”
“說不定一點都不懺悔呢。”
“可能哦~”
並不害怕被小琰聽到的樣子,聲音並沒有壓得很低,低聲竊笑地聲音傳進了小琰的耳朵裡面。
小琰沉默地笑了笑,樣子看上去有點扭曲。
人們並不知道流言的傷害性,又有一種天生的劣根性喜歡談論有趣的事情並且發表自己的看法。
自己只不過恰好站到了人群的對立面去,成為了眾矢之的的物件。
脫離了群體的感覺對人類這種社會性生物並不美妙,但是小琰卻在焦躁又煎熬地感受著。像是上帝對自己的懲罰。
曾經解釋過,解釋給別人聽,解釋給自己聽。
車禍這是偶然事件,楊老師是為了尋找他們所以出門的,但是並不是小琰他們開車撞的楊老師,小琰他們那天的逃學和楊老師的意外沒有直接的聯絡。
小琰不是沒有善惡觀,也不是白蓮花地覺得全是自己的錯。
但是一想到楊老師倒在血泊裡面的樣子,解釋的話就自己先沒了幾分底氣。
無論楊老師是不是小琰他們開車撞的,小琰她有沒有錯。但是楊老師的確是為了他們離開學校的,要是他們不逃學,楊老師就不會離開學校,也就不會發生車禍。
小琰不是兇手,但是她是幫兇。
一想到幫兇這個詞小琰就覺得自己簡直呼吸都不能,良心被連著戳了三四個洞,股股地冒完了血之後,在空氣中漏著風。
大家的指責是不完全正確,但是小琰摸著自己漏著風的心臟說,自己完全沒有責任嗎?
楊老師的葬禮小琰也去了,檸夏端著楊老師的靈牌從樓上走下來,整個眼睛沒有一絲神采,腳步也虛浮著。
走到一半的時候,檸夏差點滑倒在地上,小琰想去扶著檸夏,檸夏卻崴了腳都不讓小琰碰她,死死地護住她媽媽的靈牌,一雙血紅的仇恨的眼睛恨恨地盯著小琰。
小琰心裡被重擊了一下。
檸夏是單親家庭,爸爸很有錢,但是重新娶了女人,檸夏一個人跟著媽媽過。
沒有了媽媽的寧夏要怎麼辦,會不會失學啊,會不會沒有飯吃啊。就算經濟上面沒問題,但是自己對檸夏造成的傷害是沒有辦法估計的吧。
小琰連對不起都說不出口。
告別儀式的時候,同學們都對著楊老師說了話,輪到小琰的時候,檸夏直接推開了小琰。同學們一下子像是明白了什麼,推搡著把小琰趕出了告別廳。
小琰想跟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