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那二十年陳的杏花春我就喝得心安理得了。”
說話間又鋪開紙寫了一幅,耿金庚美滋滋地收下了。
陸冠一見也嚷著要,丁開山索性給每位師兄弟都寫了一幅,然後擲筆笑道:“練了三年,仍沒有從武境邁入禪境,這輩子只怕是沒有什麼希望了。”
年輕弟子一聽什麼武境禪境一頭霧水,但是跟丁開山同輩的弟子一聽就知道他的武功已經到達了一個全新的高度,卻也進入了一個瓶頸。難以邁進大自在的禪境。
當年達摩祖師在山洞中面壁坐禪,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為了驅倦、防獸、健身,他吸取鳥、獸、蟲、魚等飛翔、騰躍等各種姿態創造了動靜結合的“羅漢十八”。後來經過歷代僧徒們長期演練、綜合、充實、提高,再吸收各家各派武藝之長逐步形成少林功夫。不過。前輩們創立少林功夫的初衷是修身養性、強身健體,所以少林功夫裡處處透著禪意,也被武林中稱為少林禪武,只不過是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殺戮和血腥,作為修身養性強身健體的少林禪功漸漸也沾染了戾氣成為殺人的“利器”。
丁開山行走江湖多年除惡誅奸無數,自然是將少林功夫這種殺人的“利器”發揮得淋漓盡致,到了晚年之後,遠離了勾心鬥角爭強鬥狠的血腥江湖,心境也漸漸發生了變化,武功自然也隨之變化,有迴歸禪武之境的趨勢,但是這一切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就如江河洶湧奔騰想要一下子沉寂下來談何容易。
在場的除了丁開山,還有沈驚龍是開武館的對功夫也是勤練不綴,武學境界也最高。至於其他人或是商賈,或是富家翁,生活安逸享樂久了,武功也練得不那麼勤了,不進則退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這些人別說是到達武學巔峰了,能夠保持少壯時的狀態已算不易了,想要進入武學禪境更是想也別想,這時候自然只有羨慕的份兒。唯有沈驚龍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趙翰青的功力不深,但是境界不低,對此多少明白一些,但是看丁開山的字鐵劃金鉤氣勢逼人,隱隱有殺伐之意,哪裡有半點禪味?不由的搖了搖頭,心中無禪筆下無禪意何能求禪?不過,看久了突然覺得“禪武”二字沒那麼簡單,稍一思索就明白了,丁師兄練字時肯定是凝神提氣,久而久之就把練功和練字融合在一起了,忍不住讚道:“師兄能把把一身的功力融入書法之中可真是太了不起了。”
在場的人書法不怎麼樣但是武功都不弱,這是被趙翰青一提醒也都看出禪武二字果然不一樣,有人覺得劍意縱橫,有人覺得拳意內蘊,不由得又紛紛讚歎。
丁開山練字的時候的確是提氣落筆,至於是不是將功力融於書法中他也沒有在意,不過,別人都沒有看出來趙翰青能夠看出也讓他覺得很意外。
接下來,原本還打算寫字的人一看丁開山的字自忖是肯定不如他寫的好,立刻就打起了退堂鼓。年輕一輩兒的少林弟子有不少進過學堂念過書,包括丁家兄妹字兒寫得自然不差,但是,這時候在師門尊長面前自然不好意思出這個風頭。
耿金庚一見陸冠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於是笑嘻嘻道:“陸師弟,說起來咱們師兄弟中唯有你能文能武,不如你來寫上一幅如何?”
陸冠笑毫不客氣地嘻嘻道:“能文能武倒是不假,不過,武不能征戰疆場封侯拜將,文不能錦繡文章名揚天下,說起來算是不文不武的二混子,而且小弟只是善畫而不善書。”說完又加了一句:“我家的灶王爺畫像年年可都是我畫的。”引得眾人一陣鬨笑。
耿金更原本只是隨口一說,還有幾分打趣的意味,沒想到陸冠竟然說自己善畫,立刻笑道:“那就更妙啦,你看這滿屋子掛的十有**都是字,如果師弟畫上一幅畫來豈不是更顯得與眾不同。”
“師兄,作畫跟寫字不同,寫字可以一蹴而就,倒是作畫卻是一個繁瑣的活兒,有時十天半月的未必能做到作出一幅畫來,這一時三刻小弟哪裡能做出來啊。”
眾人都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不由得有些失望。
陸冠卻笑嘻嘻道:“不過,我這裡有一副以前做好的舊作,不如就拿出來濫竽充數吧!”他說著一招手,自有隨從送上來一幅畫,卻是早就裝裱好的,放在桌子上開啟,畫的卻是一片連綿不絕的青山,看上去倒也有模有樣,陸冠指著畫中的山峰道:“這是我家的茶山。”然後洋洋得意道:“怎麼樣?”
眾人都齊聲贊好。
耿金庚也大聲道:“好,原來你家有這麼好的茶山,怪不得你家的茶葉那麼好,好山才能產好茶嘛。”
陸冠的笑臉一下子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