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青詡想起了說要趕回來給自己過壽辰的阿爹,可他再也沒回來過。
刀刃不斷的切入,紅色的血印著青詡墨黑的眼睛,滾燙的油被潑到身上,極致的疼讓青詡呼喊的聲音都沒了。
想起了阿榕大哥,他陪著她大小山的玩鬧,可她卻沒有站出來維護他,他在地獄的靈魂也會哭泣吧……
村民們扯著青詡的頭髮,將她的頭生生按入翻滾的油鍋,她整個人都被推了進去!
想起了竹姐姐,曾經那樣溫柔美麗的竹姐姐卻變得如同瘋子,那是她虧欠的啊!
黑長的發纏繞著她的臉,她的身體,如同藤蔓,將她扯入沸騰的油水裡。極致的痛拉扯著青詡的每一滴血液,直直將她的骨頭崩斷!
想起了旱魃,火紅的魔鬼!
滾燙的水沒入眼中,眼前一片殷紅,繼而是無盡的黑暗。
想起了灼火,那個到死也笑著說,“阿詡,我死了……你該怎麼辦啊……”的少年。他本該是自由自在的狐妖啊……
恐懼和黑暗包裹著女孩,全身的疼痛和絕望……
那是……那是……
我啊!
天上的雪,遙遙落下,帶著綺麗的光。
……
“丫頭!”奴良猛然睜眼,一雙金眸溢滿了戾氣,推開了阻止的秀元朝著外面跑去。
書溪,一定很害怕吧……被那樣的極刑處置!
奴良一閉眼就能看見剛才的畫面,那滿身的傷痕,打斷的骨頭,滾燙的油水……那個時候,書溪她一定很疼……
作者有話要說:
☆、陸,奴良書溪
“喂,奴良!”秀元扶住身邊吐血的銘鈴,向奴良跑去的方向喊。
“秀元,快過去阻止那傢伙!”銘鈴一雙眼如同被清水洗過,亮的驚人,“要不然……又會出現強大到無法對抗的妖怪了……”她可是看到了,那個女孩的未來!
秀元捏咒,止住了銘鈴的傷勢,急切道,“銘姐你先歇一下,我一定會去阻止的!”說著,也跟著離去。
銘鈴倒在木質的地板上,一雙眼中映出朵朵青色的妖冶火焰,她幾乎夢囈般說著,“那是……青…青……”
……
抽骨剝皮的痛啊……
所有……所有的人……都有罪!
我猛然睜開眼,對上女子漂亮的眼睛,我在那雙眼睛裡,看見了一雙青色的眼,如同妖魅。
“你…你醒了啊?”女子被我的突然轉醒嚇的退了幾步,直直盯著我的眼睛,半天才說道。
她在怕。她在怕我。我突然明白了這件悲哀的事,我……不是人類啊……
我其實,已經死了。
“阿詡……”輕柔的聲音傳來,我周圍的妖怪都極快推開,青行燈執著青燈向我走來,美麗,恬靜。
啊……一別經年,她變成了守護地獄之門的青行燈,我卻也成了一隻怨靈,連死人都算不上……
我淡淡聞道,“我該叫你青行燈,還是竹姐姐?”
“都可。”青行燈撫著我的臉,道,“我帶你報仇,阿詡。”
我不語。
青色的光照在青行燈白皙的臉上,有種綺麗的美。在多年前,陽光下的竹姐姐也是這般的美。
報仇……奴良不會喜歡那樣的書溪的……
不可以憎恨啊……
“阿詡,那時候,你不恨嗎?”青行燈的聲音傳來,帶起一連串的記憶。
不恨?怎麼可能不恨!我抬起頭看著青行燈,她對我伸出一隻潔白如玉的手,像是在煙霧中的人。
我看著那隻手,心中有道聲音不停對我說著:握上它,你就能報仇了……握住它!替所有人報仇!
奴良不會希望我這樣的!
報仇!
“阿詡,我死了……你又該怎麼辦啊……”灼火的聲音又迴盪在我耳中。
灼火他……也是被他們殺死的啊……
我不知道,我碧青的眼睛濃郁的像是一灘墨,終究,我握住那雙伸向我的手,手中一片冰涼。
耳邊似有銅鈴在響著,我依稀聽見奴良的聲音,回過頭卻發現是一片碧柳繁陰的村莊。
青行燈將她手中的青燈交到我手上,我在觸控到燈盞的手柄時才發現這盞燈不是青銅材質,它溫潤冰涼,卻像是玉製,精緻的燈罩中不知名的青光透射出來,美輪美奐。
“它就交給你了,你明白應當如何做的。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