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很冷靜地拍開了那隻不安分的手:“父親,我來是同是商量一件事的。”
輕塵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只能往床簷上一靠,問:“什麼事?”
“沉簡……”說到這兩字的時候樁素感到周圍的氣氛似乎微微一變,暗自嘆氣,只能耐了心情繼續說道,“沉簡有新的任務,我想同他一起去。順便也當是種歷練。”
“你要去漢國?”輕塵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淡淡的,一時間聽不出喜怒的古怪。
樁素詫異輕塵居然知道沉簡這一回的任務,不由追問:“父親你知道?你告訴我,他到底去那做什麼?”
輕塵嘴角微微含笑,語調平地沒有一分起伏:“這個你不用過問。”
樁素氣急:“沉簡是我的朋友。”
輕塵淡淡地看她一眼:“他同你沒有關係。”
第一次感到眼前的人真是不可理喻,樁素霍然站起身,不願理他:“總之,這次我要同他一起去。”
輕塵看地好笑:“你跟他說了?他願意帶你去嗎?”
這一問,樁素不禁啞然。的確,沉簡始終也是不願意帶她去。但是——她已經長大了,她已學了很多,她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只懂得被他保護著的女娃了,她相信自己可以幫到他,她不願意讓他一個人這樣涉險。
樁素輕輕地咬了咬唇,語調堅決:“我非去不可,即使是我自己一個人去。”
“哦?”輕塵的語調微微一揚,翻身又躺下了,“沒我的允許,你去不了的。”
“父親!”樁素不明白,為何一直以來她說什麼都微笑著應“好”的那個輕塵這次這樣固執。她轉身再看去的時候卻見那人已經背對著她,竟然又在床上悠悠睡去了。他的胸微微地起伏,幾分的安寧。
樁素默默地注視著他的背影,佇立一會,轉身走了。
待門合上時,那個似乎入睡的人忽而睜開了眼,方才含笑的眸子略略沉下一種朦朧的神色,意味不明。
“素素,離那個人遠點。”話語輕輕地散落在無人的房內,彷彿說予素素聽,又仿若說給他自己聽。
輕塵的眼緩緩合上,隱約間入睡。
第九章 金蟬怎脫殼(上)
笙簫谷中一片寂靜,下人們幾乎都蜷縮在房中並不出門。外邊冷冷清清,枝葉垂頭喪氣地懸在枝尖,只需輕輕一口氣,便可飄懸而落。
樁素走在廊道上,面上分分明明寫了一個字——愁。
怎能不愁?沉簡不收,輕塵不讓,若有機會她很想將二人碎屍萬段。仰天長嘯,她路過時見流蘇的竹樓裡隱約有人影,眉梢微微一揚,抬步走去。流蘇本就少同外人來往,她很好奇此時會是何人光顧。
近時聞見有人私語,樁素不由走近,隱約可聽見“笙簫”,“朝廷”之類的字眼,心裡不免詫異,不由將腳步也放輕了幾分。在門外她輕輕墊起腳尖,貼上門邊,屏息想一聽究竟。
然而,一時一片沉寂。
樁素心下一驚,慌忙向旁邊躲去,這時正從竹門的縫隙間射出幾枚銀針,她這一閃,恰好落了空。樁素頓時啞然無語,此時門忽然一開,從屋內閃出一個人影。她感到面前有一道黑影迎面而來,足下不由步伐一動,險險躲了過去,但是腳下一亂,不由跌坐在了地上。
樁素第一次感激慕容詩傳授她的舞步,那時慕容詩戲稱哪日或許可保她的命,她本沒留意,這一次才真正信了。看樣子,該是哪一路的輕功。
樁素揉了揉摔痛的臀部,不由滿是責備地抬頭瞪去,卻見一個長鬚老者站在門內滿臉嚴肅地望著她,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流蘇從他背後走出,一看這情形,忙上前將樁素給攙了起來,語氣無奈道:“素素,你怎麼來了也不出個聲?幸好沒事。”他替樁素拍了拍身上落了的塵,對老者解釋道:“孫老,誤會一場。這是素素,師傅的女兒。”
老者看了眼樁素,神色間幾分犀利:“哦?那個輕塵的女兒?”
樁素被打量地不大自在,不由求助似地看了眼流蘇。流蘇留意到她神色,向她溫和一笑:“孫老是我家的家僕,今日聽說我要出遠門,來替我收拾行李的。”
“咦,二師兄要出門?”樁素聞言才露出詫異的神色。
“進門再談吧。”流蘇寵溺地拍了拍樁素的腦袋,將她拉進屋來,找了張椅給她坐下,“因為感覺在師傅這學習已有段年月了,想出去多多行走歷練歷練。而且各國的曲風也不盡相同,多走動也是好的。”
“這樣啊……”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