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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門侍瞥了他一眼,便帶著帖子進去匆匆通報了。不多會,那人又一路小跑地跑了出來,對著其他人交代了幾句,大門才有八個人各推一邊緩緩地推開了。

馬車車輪滾滾地開始向裡面行去,樁素下意識地往回望了一眼,只見那寨門又慢慢地合上,第一感覺只是覺得這個地方的守衛竟然並不低皇宮遜色。

塞華佗一行被安排在了接待客人的廂房,樁素也分到了自己的一個房間。她將東西擺放好後,因為塞華佗已被召去談話,剩下的幾個隨行師兄妹她本也不熟,便也沒有多叨嘮什麼,獨自一人坐在房中,望著窗外微微發呆。

這裡是關押輕塵的地方,她心裡感覺似乎堵了一些什麼,然而細細感覺之下,卻也說不上來究竟哪裡不對勁了。

依稀間,樁素深深地吸了口氣,直到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盼到了外面隱約的步聲。樁素心下一跳,慌忙奔去將門開啟,恰好見塞華佗正走進院子,便提著裙角疾步走了過去。走近了,她才發覺塞華佗身邊竟然還有著幾個隨行的漢子,於是看著他神色詢問。

塞華佗的長鬚微微一抖,道:“離音,你去準備下藥箱,我們需要開始工作了。”

樁素感到這句話沉沉地落在了心裡,點了點頭,便回頭將藥箱取了出來。塞華佗轉身即走,她也慌忙跟上。

前面有個漢子引路,卻也依舊是九曲十八彎。樁素感到面前錯亂紛雜的羊腸小道似乎漸漸地迷糊了眼睛,但是強打著精神要記下每一條路的軌跡。只可惜這裡的佈設始終太過複雜,樁素漸漸也感覺思緒裡有些混亂了。最終停在一處院子前,漢子在門口示意,讓兩人獨自進去。

樁素隨了塞華佗走入,才發覺裡面竟然也各處佈滿了守衛。她依稀知道這裡已是關押輕塵的地方,心跳霍然突兀,感覺一下一下地分外清晰。

屋外的看守見兩人來,取出鑰匙開鎖。

樁素留意到那是一把格外粗朔的鎖鏈,連鑰匙的形狀也格外的哦錯綜複雜。質地似乎並非一般的金屬,隱隱泛著寒光,隨意地一反射陽光,就將眼睛刺地一片生疼。鑰匙塞入時因為斑駁的鏽痕而發出了金屬摩擦出的刺耳的聲音,樁素感到耳朵一痛,不由蹙了蹙眉,卻見鎖開啟後鏈條霍然垂落在了地上,敲擊上的一瞬似極一陣悶哼。

“進去吧。”塞華佗的聲音淡淡的,叫人聽不出過去的情緒。表面上似乎是掌門人對小弟子的一聲吩咐,但樁素知道他話語中含著的更多深邃含義,沉沉閉了閉眼,也隨了他往裡面踏入了沉重的一步。

樁素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然而,一眼看去時,她霍然覺得心跳似乎一頓,隨後連呼吸也蒼白的哦有些無力。樁素的面色一時顯得有幾分白,而這抹白又因為周圍的血味透著幾分荒蕪。

輕塵那身白衣,已經斑駁地有些零碎了。但是他的外面又批著一塊細薄的白布,似乎是為了遮擋下面難掩的猙獰,但是依舊有血色隱隱透過白布滲出,叫這片白之間帶出了血的殘酷氣息。叫人一看去,依稀可以看到下面藏住的體無完膚的殘忍。

樁素本就知道黑道對輕塵這個身為白道之首的憎恨,卻不想那些人竟然會做地殘忍至此。

輕塵的吐息此時很是薄弱,樁素一度懷疑他是否睡去了,然而卻沒有入眠時的那份安穩和綿長。她下意識地想要走過去,忽然手上一緊,回頭時看到塞華佗緊蹙的眉,他暗暗對她搖了搖頭,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樁素感到背後的有幾縷仿若裝作不經意卻分明落上的視線,背上因此莫名冰涼,但是她並沒有再往前走了,而是扮演著一個極好的藥童角色,安生地站在塞華佗的背後。

樁素對面上很平靜,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是在滴血。

在那一瞬,在看到輕塵模樣的那一瞬,僅僅這樣的一眼,讓她對自己的選擇竟然是這樣的懷疑。

她從沒見過這個模樣的輕塵,從未見過。這副樣子的他叫她不禁懷疑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輕塵,又或者只是上天的一次玩笑,也許她依舊在夢裡,第千百次地夢見罷了,只是這一次的夢太過真實,真實地叫她害怕……

塞華佗走到了輕塵身邊,雖然已有料想到會是這副模樣,但是當看到那隱約淋漓的鮮血時,面色也有幾分不佳。他彷彿是自言自語,卻儼然是說給門外的人聽的:“人都成了這個樣子了,還想叫他不死?真當我是天王老子了不成,想叫誰活就叫誰活,想叫誰死就叫誰死的?再繼續這樣折磨下去,老子是如來佛祖都沒有辦法,要想老子保了他一命,以後都統統聽好老子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