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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一隻粗魯的手開始摸上她的身子,叫她感到反胃。樁素的心漸漸沉下,本已絕望,忽然只聽到一聲顯然怒意的聲音沉沉響起:“難道這就是黑風寨的待客之道嗎?”

男人的動作頓了頓,回頭時看清來人是塞華佗,一時間面色陡變,然而卻也是強作鎮定道:“塞掌門,小的只是看上了貴幫的一個小弟子,本想事後向塞掌門討了去的。”

原本這種“小恩小賄”在黑道中極是常見,那守衛本以為雪醫山莊的人犯不著為了一個小小弟子而跟黑風寨鬧不愉快,自然會順水推舟做的人情。不想這次卻是打錯了算盤,這話一出,塞華佗的面色頓時更是深邃:“陳管事,這也是你的意思麼?”

他的語調中有難以掩蓋的努力,聽他這樣說,守衛才往他身後看了去,只見陳管事也在門口一動不動地看著他,此時才真正地惶恐至極,慌忙跪地。

陳管事本也知道下人們仗勢欺人屢見不鮮,不料此時這個蠢人竟然敢得罪塞華佗,顯然這個弟子並非普通角色,是叫這個老頑固很是重視的人。他本也想過殺雞儆猴,便乾脆借了此事。他向後面的人丟了個眼色,後面的人會意,頓時幾人進屋將那人給一番五花大綁,直直拖了出去。隨後連連向塞華佗道歉,親自押遣了這個不爭氣的下人去處置。

“離音,你沒有事吧?”塞華佗見一行人走遠,慌忙上去攙起樁素,取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隱約感到外套下的那個身子瑟瑟發抖。

樁素搖了搖頭表示沒事,但是心有餘悸之間,感到全身依舊一片冰涼。她下意識地往輕塵那邊看去,只見他也抬頭看她,只是依舊是陌生的神色,讓她覺得疏遠。樁素咬了咬唇,轉身往門外走去。

“塞前輩,素素她真的……”

樁素走到門口時,聽到輕塵飄飄忽忽的聲音落在她的耳中,讓她原本冰涼的身間似乎同時感到心裡一冷,剛跨出門的步子頓時停住了。

塞華佗的話顯得有些殘忍:“她死了。”

她。死。了。多麼輕描淡寫的三個字……樁素不敢再回頭去看那人的神色,足下的步子一動,頓時疾步地走開了。

是的,她死了。再沒有以前的樁素了。她已經死了……那麼,以前曾經出現在她生命中的那些人,都請先忘記她吧。輕塵的那句話裡似乎還有幾分希冀,然而只三個字就將它給打碎了。

樁素覺得殘忍,卻無力反駁。她始終沒辦法轉身衝到他的面前,直視著他的眼告訴她自己其實沒死。既然已經選擇了這條路她就必須走到底。

樁素換了身衣服,再次回到刑室的時候,已經不見塞華佗的身影了。然而經過方才的那一鬧,顯然門外黑風寨的人也不敢再對她如何了,態度顯得恭敬不少。她踏入屋子的時候,隱約已經覺察到了壓抑的氣息。

樁素取了飯菜遞上時,直到臨了那麼近,輕塵才彷彿回過神,空洞的眼在她的身上落了,許久許久,才疲憊悠長地落了一聲:“你叫離音嗎?”他原本是真的以為她應該不會再來了,然而不想這個啞人兒竟然又端著上好的飯菜來到了他的面前,彷彿方才發生的事只是個錯覺。

地上還有散落的飯菜,這已經是第三次了。

然而輕塵此時感到冷,莫名有些無助。此時凝著這個雪醫山莊的小弟子,透過面具看到她的眼,感到在她的注視下,慌亂無著的心彷彿有一時的寧靜。不論之前他如何對待她,她卻似乎一直固執地不曾走開。

樁素在他的一問下緩緩地點了點頭,又將勺子送近了幾分。

輕塵一時遲疑,緩緩地張開了嘴。

一口飯送入的時候,樁素感到心間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下了,彷彿頓時開明不少,唇角間不禁有了幾分的笑意。她正抬頭,卻見輕塵正一瞬不瞬地凝著她,心下不由一頓。莫非他是認出她了嗎?她不由地下頭躲過他的視線,依舊慢慢地喂著飯。

然而輕塵始終只是看著她,並沒有說什麼。他的視線有些悠長,輕薄的呼吸,讓他的神色間透上了一抹絕望的哀傷。他似想起了一些什麼,眼裡有悔恨,有懊喪,更多的是不捨,是依戀,是哀慟……

“你知道嗎,曾經有一個人,我明明愛她,卻不敢——告訴她……”這樣的話語,樁素感到襲進心中時,叫她莫名好痛。她霍然抬頭,只見輕塵雖然看著她,卻是這樣遙遠的神色。

樁素的心亂了。

曾經那個人殘忍地拒絕過她,讓她為自己卑賤地貼上的姿態感到羞恥。因此她曾經希望自己可以恨他,恨這個一直利用她,將她當作替代品的男人。然而此時,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