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皇上他……幾天來一直是這樣。你也幾日沒有進食了,是不是要先回去歇息?”
流蘇的面色有些微白,唇角間也沒多少的血色,聞言有些蒼白地笑了笑,道:“不論如何,都還是得勸著點的。”
納言看他的模樣也幾分擔心:“丞相大人,你也要放寬心。素素小姐她……”
“素素不會有事的。”流蘇留下一句話,轉身便走了,也沒有回頭多看一眼。他的背影落在納言的眼中顯得有幾分稀疏蕭瑟,納言的手不由微微地握緊了幾分,回頭看了眼身後緊關的屋門,他的眉目間有些不甘。
當初如果他早一點發覺,素素小姐也不會有事……納言有些懊惱,然而此時眉目間卻有幾分的希冀。之後他其實曾經回去過,不過卻沒有找到樁素的屍體。但是他沒有告訴任何人,只是自己在心中留了最後的一分希望。如果樁素無恙,那是最好的,但如果這個幻想並不成立,並不需要再讓他們失望一次。畢竟,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流蘇一直沒有回頭,緩緩走去的步子微微顯得有些虛浮。忽然足下一下踉蹌,險險扶住一旁的柱子才讓他站住。周圍的侍衛見狀正要上前扶他,卻被流蘇微微擺了擺手制止了。他微微地揉了揉太陽穴,壓下了隱約泛起的暈眩。
流蘇的面色有些微白,一方面是因為沒日沒夜地檢視各地的上奏,一方面則是因為他存心不讓自己有太多空閒的時間。
素素沒有死的,對吧……
流蘇隱約有些恍惚。曾經在幾年之前,有人告之過他這個人的死訊,他不信,最後果然叫他等到。那麼……現在呢?他不願相信樁素已經死了,不願相信,自然也——不會去相信。
身後,是微微揚起的風,亂了他的衣衫。
流蘇想起樁素叫納言最後帶回的話,眉心間微微一蹙,依舊是濃重的疲憊感,然而他轉身匆匆趕回丞相府。幾天來沉簡一直閉門不出,也不知道他屋子裡的情形,以他對朝事不聞不問的情形來看,自然也不會有心思多管黑白兩道的事的。
但是,那是素素的要求,他卻不得不做。流蘇閉了閉眼,強壓下了疲憊的感覺,此時迎面走來幾個宮女,他在她們對他施禮時還以了一個謙謙的笑,依舊溫文爾雅。
宮女們在他的一笑下頓時都紛紛紅了臉,各自取了東西低著頭忙不迭步伐匆匆地離開。她們沒有留意到那個人的清瘦,只是感到這位丞相永遠是這樣好看的一張臉,叫人怎也看不膩味。
流蘇的背影最後落在門邊,被拱門輕描淡寫地隔斷。
當夜,丞相府邸中悄悄閃出幾個人影,各自領了兵符直奔各處兵營。一場驚變又在暗中悄無聲息地醞釀,而此時的雪醫山莊,卻是落入了一片怪異的沉靜之中。
塞華佗那日莫名帶回的女子,看到的人並不多。但那幾個目擊者透露,似乎是一個生命垂危的女子,於是一傳十,十傳百,頓時議論紛紛。黑道中何人不知道,塞華佗向來性情古怪,雖然接管了雪醫山莊,偏偏要一連失蹤了數十年,更何況是收徒。任他的醫術再出神入化,也叫人不免揣測這些醫學是否哪日會隨著他的死而常埋地下。
塞華佗的屋中有一股隱約散開的藥味,不濃,但也不淡,吸入鼻息間是一種古怪的氣息。周圍的書架上玲琅滿目地堆滿了古書,有些上面沉了層厚厚的灰,隨便輕輕一吹都可以頓時塵土飛揚。
床上的女子已經昏迷了許久,隱約間睜開眼時,神色間依舊有些迷離,似乎有些不知身在何處。
她死了嗎……
樁素感到嗓子間乾澀地難受,彷彿揚著一團火,辣辣地讓她覺得身體的每一處也似乎被灼了起來。她的目色有些無神,卻是感到有些輕鬆。或許她是死了。或許,死了也好……她直愣愣地看著前方,遙遙地覺得屋頂有些疏遠,全身無力。
“怎麼,就這麼想死?”
一個老者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樁素一驚下抬頭看去,卻見坐在一邊的塞華佗,雖然依舊是笑著的模樣,但是叫人感覺他的眉目間沒有分毫的喜意。樁素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是隻聽到了幾聲粗糙難聽的“啊”聲。她一愣,心下的猜測揚起,莫名有些心涼。
“不怕死,卻怕啞巴了?”塞華佗冷冷地哼了聲,“你保住一條命也不錯了,如果你不是那個青鳶的女兒,你怎也活不下來。”
樁素的眼色漸漸沉下,對於突如其來的變故,卻沒有更多其他的反應。她淡淡地看著塞華佗,知道他的話並沒有說完。她那天服下的是“倉鬼散”,是昔日學毒的時候她配置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