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現在竟然絲毫不知道設計這一切的人是誰,顧靜婷第一次有如此的無力感:“顧承耀,你以為我會幫你嗎?我不會的。這是你的事情,要你自己去解決。”
“你要是真的愛芊芊,就不是陪她去死,而是找出那些害人的兇手。還她一個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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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沒有?你沒有資格死。沒有——”
她吼完了,病房也安靜了下來。
顧承耀茫然的坐在那裡,像是被霜打過的茄子一樣。
顧靜婷說了那麼多話,他全部都聽到了。
可是真正記到心裡的,卻只有一句。
姚友芊是冤枉的。她沒有背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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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這樣,那這一個多月以來他對她的冷漠,折磨,還有一次又一次的指責又算什麼?
如果她沒有背叛自己,那個孩子就真的是他的。
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他做了什麼?
他沒有好好照顧她,呵護她,因為一些壞人心懷不軌設的局,他不信任她。
然後一次又一次羞辱她,欺負她,懷疑她,甚至逼著她去墮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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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耀,這個孩子真的是你的。”
“顧承耀,我愛的人。是你。”
為什麼?為什麼他那麼偏執?為什麼他就是不能相信她?
為什麼他不可以在事情的原因弄清楚之後,再來定她的罪?
她那個時候,是用一種什麼樣的心情說出要離婚的話?
她又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明知道他這麼混蛋,還替他擋下那一顆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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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芊芊——
他在心裡不斷的叫著她的名字,從失去姚友芊的痛苦,變成了傷害姚友芊的愧疚跟自責?
那種痛苦,比死還難受。
顧承耀突然發現,他連死都不能。
顧靜婷說對了,姚友芊不會原諒自己。 ;換了是他,他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他有什麼資格,又有什麼面目去見姚友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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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顧承耀抱住自己的頭,低吼出聲。
不是,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如果是這樣,那姚友芊,就真的是他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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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接受。也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不是這樣子的——
顧承耀的眼眶發熱,卻是再也哭不出來。
“芊芊。芊芊——”她在哪裡?她人在哪?
他要去找她,他要去懺悔——
可是顧承耀沒有得到那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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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昏睡的三天裡,姚家人已經知道了姚友芊去世的訊息。
大受打擊的姚家夫婦,已經把姚友芊的屍體火化並下葬了。而顧承耀甚至沒有送她一程。
姚友芊,連死都不肯原諒他——
“啊——”
知道這個訊息的顧承耀又是一聲低吼,那有如受傷的野獸的聲音,一直不斷的響在病房裡。
顧靜婷的眼眶發熱,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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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顧承耀跟姚友芊,終究是錯過了。
他失去了她,而且也會在今後的人生承受無法言喻的痛苦。
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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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地球另一端的英國。
英國每年的夏天都很短,大多數時候,溫度都在十幾度的樣子。
風吹過來,帶著些微的涼意,姚友芊從駕駛座上下來,將外套拉緊。
在一棟三層小洋樓站定,拿出鑰匙,推門而入。
客廳裡十分的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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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換好鞋,正要上樓,一個小身影卻在此時出現在樓梯口:“媽媽。你回來了。”
“嗯。”姚友芊腳步未抬,那個小身影已經三步並兩步跳下來了。
他走得有些急,最後兩個臺階那裡差點摔倒。
姚友芊在兒子就要摔倒的同時,伸出手,將他抱了起來。
“走這麼快乾嘛?也不怕摔了。”
看著兒子額頭上的汗,還有些微的喘氣,她的語氣帶著幾分指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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