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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一眼,理了理衣袖腰帶,趾高氣揚地笑道:“且等著看唄,老夫人今日豈能再叫她得意!難不成大房、三房都安安分分,唯獨叫二房翹到天上去?”

眾人又道:“看起來,二爺極心疼娘子哩!”

綠綾卻冷笑:“今兒已經是二爺回府的第四天,過了明天,二爺可就要回軍營了。這一走沒個十天半個月是斷不能回來的。嘖嘖……好戲還在後頭,你們急什麼?”她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心思,旁人或有不屑的,奈何她既是管家的女人又是老夫人的陪房,誰也不敢說什麼。

正說著,見一小丫頭出來對綠綾道,“嬸子,老夫人叫雲佩姐姐們進去。”

“知道了!”綠綾應了,排開眾人往小廚房去喊人,自然是馮梓君交代了話要先囑咐她們仨了。

屋子裡,只見馮梓君半躺在引枕上,一手輕柔著額角,幽幽地問:“二奶奶昨天表現得很好,各家夫人奶奶、家裡上上下下都交口稱讚,往後這家裡家外的事情就全交給你,讓我這個老太婆歇一歇,也好多活幾年。二奶奶可能答應了我?”

佟未剛想開口應答,卻忽見丈夫伸手拉住了自己,並稍稍用力一握,彷彿示意自己噤聲。

“您兒媳婦她還不熟悉家裡的事情,兒子看這件事是不是再延一延?”容許平靜地回覆,卻又似乎不允許母親拒絕。

馮梓君心裡暗恨,冷冷地低聲揶揄一句,“昨兒晚上她不是挺能當家作主的麼?”隨即提了嗓音斥責兒子,“我問你媳婦呢,你答什麼?你只管做好朝廷上的事情,家裡何時要你來操心!”

這一說,屋子裡頓時火藥味濃重起來。

第十二章 水流心不競(三)

“門前不掃何以掃天下,家不齊何以治天下,若連一家的事情都管不好,母親以為聖上還會器重兒子?”

佟未正要開口,竟聽容許想也不想地就這樣將孃親的話頂了回去,她半張的紅唇愣愣地合起,將滿腹的奇怪壓下去,只管稍稍垂著頭,不去看兩人的神情。

馮梓君氣得打顫,一雙凌厲的眼睛盯著兒子,恨不能將“我白生你這個孽障”那樣的話說出口,不由得左肋下隱隱痛起來,竟難受得說不出話了。

正巧綠綾帶著雲佩三姐妹進來,見老夫人這般痛苦,慌得過來問:“這又是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馮梓君卻推開她,對佟未道:“剛才還提昨晚的事情呢,現在三個丫頭過來了,昨晚她們衝撞了你,今日我叫她們給二奶奶磕頭賠罪,就請二奶奶莫要再計較,什麼打死攆走的話,不能再提了。”說著問雲佩三個,“你們可不服。”

雲佩將兩個妹妹向身後一推,對著馮梓君與佟未道:“奴婢是她們的姐姐,是奴婢沒有教導好兩個妹妹,雲想失手打了二奶奶,那更是奴婢的錯。還請老夫人不要追究她們兩個,要打要罰、磕頭認錯,奴婢一人受領。但若問奴婢有何不服,不服是不敢,只是不明白。自古上樑不正下樑歪,難道昨晚上二奶奶不顧老夫人的命令強行帶走孫小姐和悅娘,言辭中還對老夫人諸多不滿,這就是對的?難道二奶奶不用向老夫人賠禮認錯麼?今日就是將奴婢打死奴婢也要說的,倘若二奶奶不先向老夫人認錯,奴婢就是死也不能磕著個頭。”

屋子裡的氣氛頓時凝滯,所有人都屏息而待,不知佟未將做怎樣的回答。

“你捱打了?”卻聽容許忽然開口問妻子,“怎麼沒有告訴我,打在哪裡了?”說著伸手去拉佟未的胳膊,竟那麼巧碰在了傷處。

佟未吃痛縮了縮,卻被丈夫即刻擼起了衣袖,雪白如玉的臂膀上,一道已發紫的血印子赫然醒目。

容許那本緊繃嚴肅的雙眼倏地柔和下來,盯著那道傷痕許久,才緩緩轉身問母親:“母親,您看這件事是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新媳婦進門才四天就捱打,若傳到京城,岳丈岳母該如何想我們容家?”

馮梓君當真不知道媳婦昨晚捱打,方才雲佩說道時,她也驚了驚,又親眼看到佟未手臂上的傷痕,更是無語了,罵也好訓也好,一旦動了手,事情就不好辦了。

“你們昨晚怎麼沒有告訴我?”馮梓君怒而訓斥雲佩,只能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幾個奴才的身上去,“怪我太寵你們,膽子越來越大,不僅敢對主子動手,還敢期滿不報,轉而當眾要挾主子。你們錯便是錯,誰教你們的規矩要擠兌主子,誰又給你們的膽子?”

綠綾在一旁慌得給三個丫頭使眼色,三人無奈地跪了下去,只管認錯。

第十二章 水流心不競(四)

“綠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