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李夫人率領大兒子、大兒媳、小兒子、小孫子,一干人等來到醫院。
岑歡看到這麼一豪華陣仗,簡直是受寵若驚,還以為婆家人終歸是關心她的,感動的無與倫比,但很快的,她就收回了這可笑的念頭。
“老二媳婦,你說你這是何苦,這年頭男人在外面偷個腥養個私生子已經不是什麼稀奇事了,你至於這麼大動干戈的尋死嗎?命是父母給的,沒有父母的允許,誰有資格將它輕易斷送?做為婆婆,我也是女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死就能解決問題嗎?”
一屋病患的目光凝聚到了岑歡身上,她發誓,這是她有生以來收到過最多的一次同情的目光,有時候同情比藐視更讓人覺得難堪,萬惡的老太婆哪裡是在關心她,根本就是想讓她出醜。
“依我看,你就寬容的接納了那孩子,反正你結婚這麼久也沒自己的孩子,只要你真心待她好,相信那孩子將來長大,也必然不會忘了你的養育之恩。”
真夠誇張啊,結婚這麼久,她結婚多久啊?!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有多無能,連個孩子都生不出。
“媽,你們怎麼來了,不是跟你們說了沒大礙,不用過來了嗎?”
正當她憤憤不平時,李江城從外面走了進來。
原來他是去給她轉特護病房去了。
“瞧你說的,知道了媳婦出車禍,再怎麼沒大礙,我也得過來看看才放心啊。”
哎喲喂,神吶,請賜於她一把刀,讓她自盡吧。
她是真的受不了了。
李江城很快發現了屋裡的異樣,低聲詫異的問:“他們在看什麼?”
岑歡沒好氣答:“在看現代版的秦香蓮與陳世美唄。”
他剛才是不在屋裡,當然不清楚她指的什麼意思,可婆婆剛才描述的她的角色不就是秦香蓮的角色麼?一個被丈夫拋棄了的可悲女子……
“剛醫生說她今晚需要住院觀察一晚,你們……”
“我們要走了,二哥,照顧好嫂子哈。”
李江泰腳底像是抹了油,一溜煙便不見了人影。
李夫人隨後也領著其它人離去,岑歡被換到了特護病房,總算鬆了口氣,屋裡沒有別人,只有她和李江城,輕鬆自在多了,不用再時時刻刻的接納那些投向她的同情目光。
“我餓了。”
她揉揉肚子,“想吃好吃的。”像個孩子似得撒嬌。
李江城翻翻白眼,轉身出去替她買吃的,懶得走太遠,就在醫院附近隨便買了點。
回到病房,把吃的往床頭櫃一扔:“起來吃。”
“我怎麼起的來?”
她又開始裝小可憐。
“怎麼起不來了?腿被吊起來了,手不是還好好的?”
“那我也不能睡著吃啊。”
“真是麻煩。”
他不是很情願的拉了把椅子坐下,生平頭一回,親手喂一個女人吃飯。
“難怪那天你說不想要孩子,我還納悶哪有不想要孩子的男人,敢情是早在外面找人生過了。”
岑歡吃著吃著,突然哀怨的感嘆。
“吃東西就吃東西,別亂發感概。”
“如果這是我亂感概的就好了。”
她想著這件事,就沒什麼心情吃了,揮揮手,讓李江城收了。
夜裡,她睡了又醒,看到李江城趴在床沿邊也睡著了,就沒發出聲響,扭過頭欣賞窗外的月色。
可是月色再美,又怎能抵的過身旁人的誘|惑,她慢慢的把頭又轉了回來,心酸又無奈的,盯著李江城酣睡的容顏。
咦,那是什麼?
不經意間在他搭在被子上的外套口袋裡,她看到一支閃耀著神秘藍光的筆。
悄悄的伸出手,她把那支筆抽了出來。
玩轉了一會,不知碰到了什麼地方,突然聽到了極小的說話聲,她嚇一跳,懵了幾秒,趕緊用被子猛住頭,萬幸萬幸,沒有把筆的主人給吵醒。
屏住呼吸,靜靜聆聽,原來,這是一支錄音筆,通俗的講,也可稱作月光筆,只要在月光的對映下,就可以將人的談話內容自動錄進去。
聽完了一大截對話後,岑歡的心情喜憂摻半,喜的是,她所擔心的事根本就是烏龍一場,憂的卻是……
挪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近距離的欣賞著這個已經開始在她心裡紮根的男人,她想撫摸他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