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讓天下人都知道息王被我白風夕搶去做老公了,不是件很有趣很有面子的事嗎?”風夕眉眼間全是笑。
“啊?”底下萬軍頓時譁然驚愕,放目望去,雖距離遙遠,但依稀可辨那是息王與風王。可風王不是回帝都去了嗎?何以又出現在此?何以如此放言?而息王又為何任她如此?
卻見黑影手一抬,萬軍頓時止聲。
“吾蘭息於此詔命:墨羽騎、風雲騎謹從喬謹、齊恕兩位將軍所頒王詔行事,並聽從喬謹、齊恕兩位將軍安排排程,敢有不從者,視為忤逆之臣!”
“好了,你們都聽清楚了,敢有不從者,視為忤逆之臣!”風夕清清亮亮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刻進每一個人耳中。
“現在我們走罷。”
回首一笑,伸手相牽,前方江湖浩渺,前方風雨未知,從今以後,你我相依!
那黑白身影翩然飛去,消失於風墨大軍眼中,消失於康城上空。
萬軍還未從震驚痴愣中回神,喬謹、齊恕已捧詔書登上城樓。
“奉兩王詔命………”
自那以後,便有許許多多的傳言。有的說,白風夕愛慕息王的俊雅,強搶為夫婿;有的說,息王為白風夕之風姿所折,而棄江山追隨而去;也有的說,白風黑息其實就是風王息王,他們不過因懼皇王軍威,所以棄位逃去;還有的說,風息雙王非懼皇王,乃不忍蒼生之苦,是以才雙雙棄位,歸隱於山林,過著神仙眷侶的生活……
傳說有很多很多種,無論是在刀光劍影的江湖還是在柴米油鹽的民間,總是有關於那兩個人的許多故事,總是有關於那一日的許多描述,只是那些都只能當作傳說。
那一日,記入史書的不過一句話:仁已十九年二月三日,風、息兩王於康城留詔棄位而去。
傳說也好,史書也好,精彩的、簡約的、誹議的、讚譽的……那些都比不上當親眼目睹兩人離去的十萬風墨大軍的感受!
那樣瀟灑無拘的身影、那樣飄然輕逸的風姿豈是“逃遁”一詞所能輕辱的!
那湛藍的天空,那明麗的陽光,那兩人用一條白綾相系,仿如比翼鳥齊飛,又如龍鳳翱翔!
“東旦一戰,雄兵奇陣,折吾於武。蒼茫一會,治世論道,吾遠不及。皇王雄者,定為英主。區區名利,何傷士卒?既為民安,何累百姓?吾今遠去,重任於皇,心實愧怍!望麾之士,體察蒼仁,共擁皇主,共定太平!”
這是息王親筆寫下的棄位詔書。這一番話大義在前,大仁在後,普天下莫不為息王之舉所感,便是千年之後,人們翻起《東書?列侯?豐王蘭息篇》時,也都要贊息王一個“仁”字!
皇朝登基後,著史官撰錄《東書》,嚴正的史官記下如此一筆:風、息兩王才德兼備,兵強將廣,已然二分天下之勢,然兩王體蒼天之仁,憐蒼生之苦,不欲再戰,乃棄位讓鼎,飄然而去,此為大仁大賢也!
讓鼎!那史官竟不怕當朝皇帝降罪,也要記下兩王風骨,足見其鐵骨錚錚!
而一代雄主皇朝,卻也未降罪於史官,更未令其修改,任史書記下這個“讓”字,無畏後世譏他因“讓”得天下,其胸襟氣魄令後人撫掌擊嘆!
而那離去的兩人,不論是白風黑息也好,還是風息雙王也好,無論是當世還是千百年之後,那樣的兩個人都是比傳說更甚的傳奇!
這些都是後話。
不提康城萬軍的茫然無主,不提天下人的震撼激動,遠離康城數十里外的小道上,一黑一白兩騎正悠悠然並行。此刻他們已不再是雄踞半壁天下的風、息兩王,而只是江湖間那瀟灑來去的白風黑息。
“你放得下心嗎?”豐息看看身旁那半眯著眼似想打盹的人道。
這女人一脫下王袍,那貪睡、好吃、懶惰、張狂……所有的壞毛病便全回來了,那高貴凜然的女王形象不過是裝裝罷了,骨子裡呀……唉……罷了,罷了!這一生已無他法!
“放心。”風夕隨意地揮揮手,打了一個哈欠,才道,“風雲騎從不會違我詔命,況且極為敬重齊恕、徐淵、程知他們,康城有齊恕在絕不會有事。而徐淵則攜詔回國,朝裡那些異臣我登位之時便趕盡了,馮京、謝素皆是見慣風浪的老臣,素來仁心愛民,當不會不顧風國百姓之生死而妄起干戈。說到底,百姓最看重的不是寶座上到底坐著誰,而是誰能讓他們生活得安康安穩。皇朝又不是殘暴無能之輩,而且我給三將下過王令,即算要離開,至少要待兩年之後,那時風雲騎應早就折服於皇朝了。”說罷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