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白綾飛瀉而出,手一揮,若一縷白雲浮在空中,隨風飛舞。
“開城門!”
想來守城的將士已有看到,只聽得一聲威武的吆喝聲,城門大開,風夕飛馳而進,豐息跟在身後。
那城門兩旁計程車兵竟皆垂首躬身,讓他們暢行而過。
進得城內,風夕依然縱馬而行,而袖中白綾也未收回,就這樣凌空飄舞,一路飛過,這白綾好似通行證一般,城內之人見之,竟全是垂首躬身讓道,白馬與黑馬便一路無阻,直奔風國王宮而來。
王宮前,風夕總算停住馬,跳下馬來,這白馬雖是千里良駒,但五天的急奔,已是累得氣喘吁吁,一停下即虛脫倒於地上。
宮門前,有侍衛遠遠看見了,趕忙迎上前來,下跪行禮:“恭迎公主!”
“起身吧,好好安頓這兩匹馬,後面是我朋友。”風夕口中吩咐,足下不停,直往宮內走去。
而豐息竟對侍衛對風夕的稱呼毫不意外,將馬交給侍衛,自己尾隨在風夕身後。
一進宮裡,但凡見著風夕的全跪下恭迎,耳邊但聞得侍從高揚嗓音傳送著:“公主回宮……公主回宮……”
“都起來。”風夕手一揮,人已如風般掠過,眨眼間便已到了風王居住的英壽宮,宮外早已圍了一堆宮人,黑壓壓地跪了一地:“恭迎公主回宮!”
“都起來,我父王呢?”風夕直往宮內走去。
“回公主,大王在寢宮,正等您回來。”一位侍從起身小跑追在風夕身後。
英壽宮中,層層紗幔之後,是風王以東海白玉雕成的王床。
淺黃輕紗帳中,風王躺在床榻之上,夏日還蓋著厚厚的錦被,曾經高大的身子此時已是骨瘦如柴,深深陷入被中,兩隻削瘦的胳膊卻堅持露在錦被外,睜著眼睛,靜靜地等候著。
宮外那一聲聲“公主回宮……公主回宮”早已傳入他耳中。那些宮人都知道他在等著,他在等著他最心愛的女兒,他這個喜愛漂泊的女兒!他就要見到他心愛的夕兒了!
“父王!父王!”
來了,她來了!我的夕兒!
“父王!”風夕拂開紗帳,走近床榻,收斂起所有的慌亂情緒,輕聲低喚著。
“夕兒,你終於回來了!”風王看著風塵僕僕的女兒,瘦骨嶙峋的臉上露出一絲慈愛的笑容,然後一揮手,服侍在旁的宮人給公主行禮後便悄悄退下。
“父王!對不起,女兒回來得這麼遲!”
風夕在床前跪下身來,伸出手握住父親放在錦被外的雙手。曾幾何時,那堅實溫暖的大手,竟變得如此冰冷而瘦削!
“不晚,不晚。”風王抬起手輕撫女兒面頰,心中湧起一種欣喜與自豪,這張臉是自己與亡妻臉的結合,是這世間最美的臉!
“父王,您生病了為何不早點通知女兒?女兒也好早日歸來。”風夕看著病成這樣的父親,內心不由湧起深深的愧疚,怪自己天涯海角地到處漂泊,卻不懂承歡父親膝下。
“夕兒,父王不是病了,而是快要死了。”風王毫無顧忌地講出生命已到盡頭的事實。
“父王!”風夕聞言心頭一痛,不由自主地握住父親的手,只想緊緊抓住,不讓他離去!
“我的女兒是舉世聞名的白風夕,何必作此兒女情態!夕兒,不要哭,要知道每個人都會有這麼一天的,沒什麼好傷心的,你就當父王只是離開你一段日子,過後你還是會來與父王相會的。”風王以指拭去女兒眼角沁出的淚珠,臉上的神情極其平靜,“況且父王等這一天也等很久了,父王想念你母后,父王就要與她相會了,父王高興著呢。”
“好,女兒不哭。”風夕抬手彈去臉頰的淚珠,嘴角一勾,綻出一絲笑容,“女兒也不傷心,只當父王去找母后了,再過幾年女兒再去與你們會合。”
“好,好,好,不愧為我風行濤的女兒!”風王一笑,然後掙扎著要坐起身來,風夕趕忙扶他起來。
“夕兒,我風國第一代國主風獨影即為女子,她乃當年始帝麾下唯一的女將,英姿颯爽,功勳蓋世,所以才得以受封為王,是東朝唯一的女王!我死後,風國的王位由你繼承,我已寫下詔書。整個風國百姓都愛戴你,而風雲騎由你一手建立,自是擁護你,你繼王位,風國無人反對。”風王從枕下掏出詔書交到女兒手中。
風夕接過詔書,摩挲著上面的黃綾。
“夕兒,你才智過人,當世少有敵手,風國交與你,父王放心。”風王喘息一下,然後繼續說道,“但有一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