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雲垂眸淡淡一笑道。
“夕兒,現今……”久微欲言又止,看著惜雲,良久後終只是微微一嘆。
“久微,我餓了,你做宵夜給我吃吧。”惜雲卻並不追問久微未盡之語,或她知道他所要說,又或是她不想知道他所說。
“好吧。”久微無奈的點點頭,抬步轉身往帳外走去。
“我和你一塊去。”惜雲卻跟在他身後一起踏出王帳。
才繞過幾個營帳,隱隱的便聽得一縷歌聲,仿如夜神的縹緲幽唱。
“聞君攜酒西域來,吾開柴門掃蓬徑。
先偷龍王夜光杯,再採天山萬年冰。
猶是臨水照芙蓉,青絲依舊眉籠煙。
捧出蒙塵焦尾琴,挽妝著我湘綺裙。
啟喉綻破將軍令,綠羅舞開出水蓮………”
兩人聽著這幽幽歌聲,不由皆微微停步,片刻後,惜雲隱隱有些感懷的嘆息著:“這麼晚了……棲梧竟也未睡啊。”
久微卻是認真的聽著歌詞,然後轉首看著惜雲道:“這是你的《醉酒歌》。”
“醉酒歌啊……那是很久以前的醉歌了。”惜雲抬首夜空,看著那略有些黯淡的星月,臉上的神情隱有些恍惚,似沉入某個記憶的時空中,似喜似嘆。
而這一夜晚睡的人顯然不止他們,在離風王帳約十個營帳遠的地方,住下了琅華公主主僕倆人。
當一切的震驚、激動、奇異都沉澱下來時,琅華終於憶起自己此時身為風、豐國俘虜這一事實,剎時一種比恐慌更為複雜的情緒在她腦中產生,令她坐立不安。緊接著,白天所有的所見、所聞、所歷之事而產生的各種興奮、懊悔、惱怒、迷茫等等複雜的情緒更是一齊湧入腦中,令她毫無睡意。在帳中一忽兒走來走去,一忽兒又砰的坐下,一忽兒仰面躺下,一忽兒又轉個身抱著被子埋起臉,一忽兒唉聲嘆氣,一忽兒又自言自語不知所謂,一忽兒又稍有些甜蜜的輕輕笑著……就這樣度過了一個晚上。
而品琳則因背上的傷未全好,折騰了一天實是疲倦,所以倒是一沾床就睡著了。
八月二十一日,風、豐大軍在離白國王都約百里處忽分軍而行。
風王率風雲騎往左直向厝城而來。
息王率墨羽騎繼續前行直逼白國王都。
史上對自發兵日起即共同進擊的風、豐大軍的這一次分軍行為作了無數的猜測,有褒有貶,但日後正史記下此次分軍的緣由卻不過是雙王極其簡單、平淡的一句話:
風王曰:“吾取厝、俞、欒三城,汝取白都何如?”
息王曰:“可也。”
八月二十二日卯時,豐國墨羽騎抵白都城外,但息王並未揮軍攻城,反下令全軍安營歇息三日。
同日辰時,風國風雲騎抵厝城城外。
同日巳時,風王發令攻城,至申時末,厝城破,白鳳旗高高揚於厝城城樓。
而在東朝帝國的東南方,皇國爭天騎與華國金衣騎同樣發動了大規模的攻佔。
蕭雪空、秋九霜與華國華納然、華經然、華紼然三位公子各領五萬金衣騎分頭攻向王域甾城與昃城。
而皇朝則與皇雨各領十萬大軍從異城出發,分別攻向鑑城與晟城。
鑑城城外皇軍主帥帳,皇雨正獨坐帳中,看著面前那張東朝帝國全域圖,東、南兩方已大部分為硃筆所圈,那代表已盡歸皇國所有。
“將軍,有急報!”帳長響起一個略有些急促的聲音。
皇國所有的將士都習慣稱呼皇雨為將軍,或許在所有人潛意識中,只有稱呼皇朝世子時才以公子相喚,不過現今都已改口稱“王”了。
“進來。”皇雨的目光從地圖上移向帳門。
“將軍,華國大公子派人送來急報,請求派兵前往昃城支援!”一名年輕將領大步入帳,恭敬的捧上華軍加急送來的求救書。
“請求支援?”皇雨眉頭一挑,並不怎麼在意的接過華國公子的求救信,略略一看,然後置於案上,“李顯,守昃城的是誰?”
“是東殊放大將軍之子東陶野!”李顯答道。
“東殊大將軍的兒子呀……”皇雨喃喃自語道,“這個東朝帝國最後的忠將的兒子看來還有點能耐嘛。”
“王域能維持到今天,東大將軍功不可沒。所謂虎父無犬子,這位東陶野不辱其父威名,僅以一萬五千守軍,卻抵卸華國三位公子五萬大軍的四次攻城,而且最後一戰以火雷陣大敗金衣騎,殲敵二萬!”李顯平靜的道,但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