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蓮要來這裡的動機他絲毫不清楚,在米蘭的一個多月,他並沒有來到過這裡,又是怎麼對這裡感興趣的呢?
想著,前方的人突然定了下來,看著對過的一處建築發呆。
只是普通的居所吧?社死死盯著那幢建築,似乎想要在它平凡的外表下挖掘出什麼歷史深韻來,然而什麼發現都沒有。
“我想上去一下,你在這裡等我就好了。”蓮突然撂下一句話,向對街走了過去。
站在街當中的時候,突然有種恍惚的感覺。
記憶的碎片閃過腦海——
握著匕首的手不再顫抖……
鮮血順著銳利的峰尖向下滴落……
湛藍色的眼瞳現出一道寒芒……
踐踏過那些哀嚎著的少年的身體……
對著漫天大火的放肆笑容……
站在街的中央,拆遷的街區,即時有車輛的來往,也是偶爾,一個緩緩的側影。
建築由遠及近,在他視野裡鋪下一條梯形的藍色道路——是天空。
他記得那時候的天空是黃昏的血色。
陰暗的,一如他的心。
久遠……你還好嗎?他淺垂了一下眼瞼,唇角輕扯,不易察覺的弧度。
——是啊。抬頭望著天空,他閉上眼,在心裡嘆息著,敦賀蓮,你還好嗎……
“蓮——?”
“社,我不過去了,換一個地方吧。”原本讓社憂心忡忡的他卻彷彿沒事人一樣轉而看社,攤攤手,向他走過來,然後自在地上了車,自然地撫上了方向盤。
社狐疑地盯著他,幾乎要在他臉上灼出個洞來。
“幹嗎?”他微笑:“臨時覺得那邊沒什麼風景可怕,我們去下個地方。”
“啊?”
“花店。”
“咦?!”
車子駛離的那一刻,他最後望了一眼那幢古老的就要消失的歐洲建築,那麼不起眼,那麼平凡。
——那個他和母親最後相處的地方,保津久遠的“埋葬之地”……
……
社幸一發現自己真的沒看懂敦賀蓮。他總是不知道這小子打算做什麼。
他不知道他今天為何不呆在酒店休息而要出門。
他不知道他出門為什麼要來到一個要拆遷的舊街區。
他不知道他出了舊街區就要去花店。
他不知道他去花店的原因是他要去墓地。
為什麼蓮要去墓地?他不知道。蓮說,見一個已故的友人。
現在社只覺得,敦賀蓮這傢伙講的話,已經沒有幾句可信的了。
看著他捧著一大束純潔的香水百合,放在一個女子的墓前,他更覺得匪夷所思。
但是更讓他覺得匪夷所思的,是他見到不遠處走來的千鶴大小姐。
“哎呀,敦賀先生,真是巧呢,竟會在這裡遇到你。”她驚呼著捂著唇,盈盈一笑說道。
蓮蹙起了眉頭,旁人都看得出來,這女孩不是懷著怎樣莊重的心情來掃墓的才對。
“你到底……”
“咦,這位難道就是令……”
“閉嘴!”敦賀蓮第一次失態在旁人面前,他細長的眸子低低掃過千鶴紗音的臉,寒意猶如利刃刺得千鶴面板生疼。
“蓮?”看了看左邊,又看了看右邊,社大惑不解。
不可置信,他居然看到敦賀發火了?!
但如果這麼容易就退縮,千鶴紗音就不是千鶴紗音了,她邁著輕佻的步子走到他身邊,靠近他低低喃道:“要不要這麼激動啊,保津久遠少爺……”一手更是肆無忌憚攀上他寬闊厚實的肩膀,慢慢滑下。
蓮震懾得忘記了思考。
挑逗——絕對是挑逗!社的小眼睛瞪得發直。
“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沒有啊,沒什麼我想做的。”輕輕低笑著攀附在他身上,她吐氣如蘭,卻讓他嫌惡非常,“不過……有我想讓你做的。”
“這是威脅?”他挑眉,恢復了一些神智,一側身,躲開她的接觸。
“呀,真沒風度。”千鶴紗音因為他突然的退開向前跌了半步,不過很快又恢復了那種驕傲的姿態,她趨近他,聲音輕柔得可怕:“若干年前縱火燒燬紐約製片廠的保津久遠少爺……”
32☆ ACT。31 詐欺師的表演
錄影棚震天的吶喊,一浪高過一浪為自己偶像的歡呼聲,京子迎著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