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久違的不倒翁二老欣喜重逢,互相傾訴了一番近況,京子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整理行李。
望著窗明几淨的屋子,恬淡的笑容微微展開。
回來了。
這裡……就像是自己的家一樣。在她不在家的日子裡,老闆娘還是會為她打掃房間,讓她回來時也能感覺到自己從未離開過。
牆上還是兩張海報,此時都是同樣的大小。
以前海報的大小代表了自己怨恨的程度,但現在已經不同了。只是想把自己的努力展現給他們看而已,讓不破刮目相看,讓敦賀誇獎讚許,不管是哪一樣,都會讓她滿懷期待。
可是……撲地一聲,京子倒在了榻榻米上。
——惹蓮生氣了。
她也不知道當時的自己為什麼會有那麼大的怨氣,只是想著自己付出十分的心血都不如這個男人的一句話來的有效,心中的不平和不願就這麼毫無保留地遷怒到他身上。以前明明不會這樣的……就是因為戀愛讓人得寸進尺了嗎?蓮的所做所為雖然讓她遭到了一些人的責難,可也切切實實為她奪回了比賽的名額,至於手段光明與否,藝人本來就是譁眾取寵的角色——明明自己也說過的。
啊啊,好煩躁,他已經不接自己電話了。
看了下時間,剛過十一點,吃完飯後登門謝罪吧。
腦海裡浮現起敦賀蓮的面容,想念和歉疚的情緒同時浮現上來。
Er推開包廂房門的那一刻,他眯了一下眼,確認自己入目的景象是真實的。
暗紫色天鵝絨的餐椅上,一襲黑衣的男人慵懶地靠著椅背,手中反覆玩著一把銀勺。拈起,放開,讓它以慣性在桌面上輕彈了兩下,又回到他的指尖。就像是那些百無聊賴玩轉筆的高中生,面前的男子臉上掛著一樣的乏味,只是他的眼睛太深邃,黝黑的墨色瞳丸裡潛藏的情緒無法辨析。
“……你怎麼會在這裡。”Er不得不承認,他確實被這招突襲驚到了,一直站在主動攻勢地位的他,沒想過敦賀蓮也會先找上門來。
像是才發現Er的出現,敦賀蓮丟開了手中的銀勺,目光徐徐地移到門口的他身上。
Er身後的額兩名保鏢很快走上前,但被Er以眼神喝止住,於是他們遵從命令走了出去,順帶關上了包廂門。
回應他的是敦賀蓮流利的美式英語:“就像你怎麼會出現在她面前一樣。”
聽到敦賀蓮卸下了純正日本人的偽裝,Er也不客氣地用英語回敬起來:“獨自一人出現在我的餐廳包廂裡,該說你是不怕死呢,還是已經做好了送死的準備?”他徑直走了過去,落座在敦賀蓮的對面,長臂往身側一張,手肘隨意地搭在扶手上,鑲著金邊透著奢華氣息的天鵝絨餐椅此時因由他的霸氣姿勢,彷彿有了點王座的味道。
但是敦賀蓮好似沒瞅見Er正面審視的眼光,睫毛低了下來,餐桌上方的水晶吊燈為修長的眉睫覆上一層剪影,遮住了他輕垂的眼,他嘴角有絲若有似無的譏諷:“我只是覺得有必要終止這場鬧劇。”
“哦?”
“我和你的仇怨,沒必要牽扯到那個女孩身上。”
“我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隨你’?”
聞言,敦賀蓮的鼻端似乎輕嗤了下,隨即抬頭,微微仰起了下巴:“難道說比起男人之間的解決爭端的方式,Er先生你更喜歡以欺凌的女人為樂?”
Er偏了偏頭:“惹怒我就要做好準備,我是錙銖必較的人,殺一儆百,即使屍橫遍野也沒關係。如果有人因而遭受悲慘的命運,只能怪她識人不淑。”
“你——”許是被Er不計後果的惡毒發言震住了,敦賀蓮的目光有那麼一瞬間爆發出狠戾的氣息,恨不得馬上就將對方的喉嚨扼斷的快意在下一秒杳無影蹤,有什麼在努力剋制壓抑著敦賀蓮的本性。“她只不過是個未成年的女孩,你已經綁架過她讓她差點失去比賽資格,你還打算對她做什麼?”
“做什麼?”Er微微傾身向前,滿意地看到敦賀蓮眼裡掩飾不住的惶惶:“你在害怕?——真是有趣,我以為那不過是個女人而已,沒想到你竟然動了真格……也好……”猙獰的側臉因為他斜扯開的嘴角顯得更加可怖:“你怕什麼我就做什麼,破壞你們藝人的生涯,讓你們染上毒癮,毀掉你們引以為傲的臉,又或者……乾脆找幾個男人玩弄她的身體對你的刺激更大?”
“聽起來——”扶手之下握成拳的指節緊得泛白,敦賀蓮好似強壓著情緒,抬眸:“她只是你用來報復我的棋子?我的附屬品?女